對於這個資訊,許元心間有些出乎預料的平靜。
興許是因為親眼見識過那對夫婦的魔怔,以至於即便對方把蟲聖老爹血祭給自家兒子做柴薪他也毫不奇怪。
但既然蟲聖已然死了,牧興塵口中的那三名聖人便是牧興義那一家三口咯
而很快,許元的這個疑問便被牧興塵給解開了。
他娓娓道來了其在惡鬼峽淵中心風眼的遭遇。
作為敢來越階討伐重傷的蟲聖的蛻凡,他們一行三人各自的道蘊與術法皆是蛻凡之中的鳳毛麟角。
但可惜這是一場並不對等的戰鬥。
因為牧興義破聖了。
在鬼嬰從蟲聖屍骸中爬出之時,牧興義與莞夫人也出現在了惡鬼峽淵那風眼的中心。
兩名聖人,一頭實力不詳的鬼嬰,這種實力的鴻溝大到令人絕望。
哪怕莞夫人這頭聖階陰鬼因為分娩而依舊虛弱,哪怕突破成聖的牧興義沒有任何對敵經驗,戰鬥從一開始還是變成了碾壓。
牧興塵之所以能夠逃出來,完全是因為牧興義念及舊情而對他手下留了情。
臨別之前,
這位被他一手帶大的“弟弟”對他進行囑託,
他讓他好好養傷,千萬不要回到鎮西府城。
而臨別之後,
莞夫人直接帶著鬼嬰對牧興塵展開了為期一日的追殺。
“.在救下聖女之時,我曾與那頭陰鬼交過手,她的狀態並不比那時好上多少,但那鬼嬰的實力卻幾乎突破了聖階。”
牧興塵垂眸瞥了一眼自己這殘缺的身軀,輕輕一笑:“我所丟掉的一臂一腿,都是被那頭不祥鬼嬰拿著一柄木刀所斬掉的。”
說到這,牧興塵抬手握緊了自己斷臂,眼神忌憚:
“在那刀刃接觸到肉身之時,我感應到了那頭鬼嬰正透過吞噬刀刃中存在而不斷變強,距離鬼嬰徹底消化那柄刀刃的時間應該還有三到七日。”
話落,他緩緩抬眸望向了許元:
“這些便是那一日我在惡鬼峽淵之中遭遇,也是我所知的情報來源。”
迎著對方誠摯的視線,許元並沒有立刻回話。
他感覺對方遭遇荒謬得像是一些志怪。
在死寂地宮,他變成捨命變成異鬼都只是蛻凡,這牧興義沒有任何代價的就這麼成聖了
他媽的憑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許元收攏心神,微笑著問:
“你的意思是說.牧興義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這麼成聖了”
牧興塵無奈頷首,低聲的說道:
“雖然說來難以相信,但事實就這樣。”
許元略微斟酌,輕聲問:
“那先生你可知道其中緣由為何牧興義能夠如此快速的進階。”
下意識的,牧興塵以獨臂摩挲著身上蓑衣那粗糙的紋理,面色糾結了片刻,還是緩聲說道:
“此事牧某並不知情。”
“不知情”
許元聞言笑了,盯著對方眼睛,聲音細緩嚴肅:
“牧先生,從你方才所透露的資訊來看,你們牧氏商會應該還有一個幕後的支持者,不然我真的想象不到三十年前牧氏商會哪來的實力去控制那頭蟲聖。
“那些人與你父親一同謀劃之事違背了你的原則,所以你只能在煎熬中選擇假死避世。”
“這個推測,應該沒錯吧”
牧興塵略微皺了皺眉,沒有反駁,只是說道:
“公子突然說起此事是為了”
“為了告訴你,我的耐心快耗光了。”
許元直接打斷了對方話語,一字一頓:
“牧先生,我能理解伱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