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但若是這種事情此時不做,待到日後局勢徹底亂起來了,那便為時已晚了。”
許殷鶴輕抿了一口瓷杯中的香茗,聲音帶笑:
“長天你什麼時候學會朝堂上大臣那套和稀泥這的說辭了?”
許元砸吧下嘴,見逃不過去,直接雙手一攤,隨口說道:
“我又不清楚您的那些手下,這事我能說些什麼?
“相府中的那些老人雖然跟了您一輩子,卻又不代表他們一輩子都和最初之時一樣。
“以前是您和他們都是光著腳,無所顧忌,但現在已經功成名就,就算您能更進一步,對於他們而言”
“長天,慎言。”許殷鶴打斷了許元的話語。
“這不是您讓我說的麼?”許元笑呵呵的,隨即瞥了一眼四周寂靜的庭院:“而且這也沒外人吶?”
許殷鶴眼神無奈的盯著許元看了數息,搖頭低聲說道:
“確實沒有外人,可這種話被你大哥與孃舅聽去一樣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長天,
“哪怕說者無意,但有的東西一旦起了頭,就會在心裡紮根。”
“.”
許元愣了一瞬,隨即啞然一笑。
這倒是他有些疏忽了,或者說還未完全適應現在的身份。
在這個大炎皇朝權力的第二個中心裡,你說一句話,哪怕是玩笑,下面的人也可能會把他當真,並去落實準備。
若是這種玩笑開多了,興許哪天一覺睡醒,就突然看見一堆手下人提著件皇龍袍在你門口堵門,然後跪著逼你穿上。
點了點頭,許元將話題又繞了回去,低聲說道:
“總之,人是會變的,哪怕當年的理想再過堅定,如今幾十年過去,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變化。
“明明退一步便能安享富貴榮華,您這領袖卻想著繼續當初的理想,這些人生出一些別樣的心思,其實並不奇怪。
“把這一批人清洗掉,雖然暫時會區域性的陣痛,但對於未來卻是大有裨益。”
說著,
許元的話鋒一轉,聲音帶上了些許訝異:
“不過父親您說朝堂上還有宗門的人?”
比起這老爹要搞大清洗,這事才更令許元感到驚訝。
這老爹言語雖然很輕,但其後代表的意思卻很重。
金鑾殿中那位聖上和眼前這位老爹兩個猛男常年把控著朝堂,其上的重臣早就被清洗的只剩保皇派和相府兩派。
現在說朝堂上有宗門的人,就代表相府和皇黨之中出了宗門的內鬼。
而對於許元的這個疑問,許殷鶴的話語倒是理所當然:
“長天,不要小覷天下人,更不要小覷宗門,他們現在之所以處處被動受制,只是因為內部利益並暫時不統一。
“黑麟軍、格物院、乃至於婁姬的黑鱗衛中可能都有他們的人存在著。”
許元聞言,輕輕低嘆了一聲。
即便婁姬那老姐的情報工作做得再好,也是無法規避這個問題的。
因為這是相府擴張太快帶來的根基性問題。
相國府在數十年間成長為如今的龐然大物,就代表著他必然會大量吸納外來的新鮮血液。
而就如同婁姬可以在數十年前隨手往天下各處灑下一把種子,讓他們在各處自行成長,成為黑鱗衛的下線,宗門、甚至皇族一方一樣可以對相府做同樣的事情。
看著對面老爹那平淡沉穩的神色,許元心中也是瞭然。
這老爹算是在他給透底。
他在告訴他,相國府現在的處境其實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般風光。
雖然有著容錯,但走錯一步,依舊會付出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