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營的強弩隊更是在櫓盾的保護下,直接在護城河邊上用土袋起了一個簡陋的高臺,再配合幾臺箭塔和井欄,直接與西面城牆的固始軍弓弩手展開了對射。
固始城西面城牆只設定了兩具落木塔。
這其實也是一場有些冒險的賭博。
賭的就是在地系術法陣之後造成蔡州軍先期攻城失利,而形成的泥潭區不利於蔡州軍大部隊的展開,這樣迫使蔡州軍將主力進攻方向放在東面城牆。
在設計這個計劃時,也是充分考慮到了蔡州軍主帥的心態,認定他們會自恃實力可以直接碾壓固始軍,所以並不在意這邊的小花樣。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成功的。
從城牆下蔡州軍的攻勢可以看得出來,雖然輔兵和民夫數量很大,但是蔡州軍本軍數量並不多,大概就是一個軍,即便是加上強弩隊,也不超過三千人,集中在西面城牆這麼狹窄的範圍裡,落木塔的攻擊力在這種密集陣型面前顯得更為兇悍。
但兩具落木塔的攻擊力委實還是有些單薄了一些,在數千人不計犧牲的瘋狂努力下,護城河在很快時間內就被漸漸填平了。
秦再道還是很滿意了,落木塔外加蹶張弩以及投石車,給對方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尤其是在對方不計損失發起攻擊之後,其本軍士兵一樣損失不小,秦再道初步估計一個營的步軍起碼損失也在四五百人之間。
在護城河被填平,蔡州軍推著鉤梯、雲梯和井欄直抵城下時,兩道身影一躍而起,秦再道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先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
三丈高的城牆在對方二人面前猶如跨越尋常門檻,輕盈的一縱,鐵戟捲起重重氣浪,當場就有三名正在據盾防守計程車卒慘叫著倒地,厚實的皮木盾在對方凌厲的一擊之下竟然碎裂開來,鮮血混合著肢體殘塊脫落下來,將城牆地面映得如此刺眼。
“鐵戟橫天袁無畏?!”秦再道心中一緊,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東面城牆呢?
沒等秦再道多想,另外一側一道身影已經縱身上了城牆,天青色的刀光蕩起層層波浪,冉冉推出,兩名士卒的頭顱飛起,重重的跌落在女牆外垛口上,回彈回來,咕嚕嚕在地面滾動,血肉橫飛,一時間顯得那樣猙獰可怖。
從側面搶出的一道身影已然埋頭猛衝,刀氣縱橫間,嘿然開聲,“殺!”
“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
持刀披甲武將雖然剛來得及站上牆垛,立足未穩,但是卻對猛撲而來的對手不屑一顧,舉刀一蕩,重重刀氣瀰漫,方圓兩丈之內都是凜冽如鋒芒割面。
“且讓爾等看看袁門風采!”
刺骨的刀芒逼得黃安錦痛苦無比的倒退三步,天境之間的差距讓他完全無力抗拒。
每退一步,黃安錦的眼角就滲出一抹血絲,而身旁就有兩名協防計程車卒悶哼著,口鼻中湧出鮮血,倒地不起。
對於天境高手來說,這等完全靠蠻力的尋常士兵簡直如同螻蟻一般,根本不值一顧。
秦再道大駭間心中也是暗叫大事不妙。
出現在城牆上的怎麼會是袁無畏和袁懷德?!
兩個天境養息期的高手,居然選擇了最不利的西面突破,難道他們看穿了己方的安設佈置?!
那東面蔡州軍出馬的會是誰?
難道東面的就只有幾個汝陽八柱中的人物?
或者還有袁無為或者袁無敵中某一位?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秦再道腦海中,只不過袁無畏卻不給他任何再繼續思考下去的時間了。
凌厲無比的長戟一蕩,捲起漫天的風雲,“啌啌啌”幾聲滲人骨髓的撞擊聲,手握雙戟的袁無畏目光似笑非笑,看著踉蹌而退的秦再道,“我說過,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