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自己對外征伐的步伐都無法停下。
為了擁有更強大的武力而不被敵人所吞噬,那麼就只有不斷強大軍隊。
而強大軍隊的基礎就是要有更廣闊的地盤和人口,同樣為了滿足領地內的豪族士紳們對自己的支援,那麼向外擴張來為他們謀取利益也是必不可少的。
史早就告訴了江烽,從唐末開始,來自北方擁有強大的武力異族就一直是懸在中原大地上的漢人頭上的一把刀。
從五代開始到兩宋,從契丹、金、党項再到蒙古,這些來自北方的遊牧民族憑藉其強大的武力不斷征伐南面的農耕民族。
雖然在這個時空中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這些遊牧民族也一樣在汲取農耕民族創造出來的智慧精華,自我進化。
武道一脈不說了,這些遊牧民族一樣有著不亞於中原的武力,就連術法一道,這些遊牧民族一樣也在緩慢的接受潛移默化。
這在江烽看來極其危險。
一旦這些遊牧民族也和南方藩閥們一樣接受了術法一道的奧義,再憑藉他們與生俱來的騎射優勢,恐怕就真的會史重演了,遊牧民族征服農耕民族就會變成一個大機率事件。
江烽可不願意見到這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
所以他要未雨綢繆,要搶先建立起一個屬於自己可以掌控的強大力量,然後再憑藉這支力量來爭雄天下,與北方的遊牧民族一搏。
當然,這個任務任重而道遠,現在拿下壽州才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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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也是在猶豫了幾番之後才終於下定決心來見江烽的。
沒想到江烽卻不在刺史府中,而是去了道藏所。
壽州被拿下之後,澮州道藏所鄧龜年和羅真等人主動去了壽州接洽壽州的術法一道同行,據說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壽州的術法同行欣然同意了來澮州切磋交流的邀請,十餘人的術法精英來了澮州,使得澮州道藏所頓時群英薈萃。
江烽對道藏所日益重視,對於鄧龜年和羅真他們提出的各種要求也是儘量予以滿足,甚至到了無所不從的地步,這一點連許靜都頗為自傲。
許寧坐在廳堂中默默的想著。
她不知道江烽會怎麼來處置自己,但她覺得自己主動把這個責任承擔起來更好。
錯了就錯了,哪怕結果是好的,哪怕錯得更有價值,但是此例卻不宜開,所以必須要有一個處理。
需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這個人就是自己,許寧心中坦然,因為她覺得值得。
陽光灑落在庭院間,門外的甲士正在和人說著話,在知曉防禦守捉使不在的情況下,來客依然希望能夠留下來等待,這種情形在許寧坐這一會兒已經有好幾撥了。
壽州納入,江烽的聲勢看漲,眾皆側目,恐怕連朝廷都沒有想到澮州會以如此迅勐之勢就吞併了壽州。
浮想聯翩中,門外終於傳來了甲士敬禮報告聲,以及隨之而來的腳步聲。
鞠蕖看到了許寧之後,就很主動的避開了,只剩下江烽和許寧。
淡黃色的襦裙,碧綠的絲緞披風,如畫的眉目間比起許靜多了幾分凌厲銳氣,缺少了幾分婉媚,此時的江烽更多的是帶著一份欣賞的目光來看待。
許寧的來意他當然知道,只是他也還沒有想好怎麼來處理這件事情。
不處理不行,否則此例一開,日後麻煩多多。
但處理也不好,拿下壽州是何等功績,雖說這並非許寧之功,但是若無許寧的一力推動,連崔尚都說恐怕他自己和諸將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