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河朔軍帶到潁州,還要將河朔軍家眷運送回壽州。
“子鈺,你覺得我現在的情況能好麼?淮北如風中殘燭,明滅不定,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現在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如何能好?”在梅況面前,梁贊並不掩飾自己現在的情形糟糕。
“瓚之,何至於此?徐州大軍即日便到,蔡州軍雖然驍悍,但是感化軍也非弱者,再有淮右一力支援,定叫那蔡州軍來得去不得!”梅況呵呵一笑。
“子鈺,你淮右軍可是真心願意助我們淮北打贏這一戰?”梁贊眼中異芒頓盛,看著梅況,幾乎要刺入梅況心中,一字一句道。
“瓚之,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梅況對梁贊很瞭解,此人疑心頗重,但卻也是一個有些擔待的人,要破除其內心的疑惑,就要說中他心頭事。
梁贊目中寒芒大盛,腳步也放緩,重重的哼了一聲,呼吸也粗重了不少,好一陣好,才道:“假話怎麼說,真話又怎麼說?”
“呵呵,瓚之,這麼些年了,怎麼還沒有練就一份泰山壓頂不變色的氣度啊?”梅況悠然道:“假話和真話在我看來其實差別不大,只是你自己的領悟罷了。”
“哦?此話怎講?”梁贊頗為驚訝,但是語氣裡卻不自覺的帶了幾分期盼。
“那就且聽某細細道來吧,不過,好酒沒嘗汝陰好酒了,難道瓚之吝於待某?”梅況笑嘻嘻的道。
“呵呵,子鈺欺人啊,某豈是這種人?只是這段時間心力憔悴,某是真想早一刻聽到好訊息,能讓某放下心來啊。”梁贊苦笑。
“也罷,那某就說一說,瓚之姑妄聽之吧。”梅況也不再廢話:“假話就是,淮右將會與淮北結成兄弟之盟,不離不棄,誓要與淮北共存亡,堅決回擊蔡州寇的入侵!”
“那真話呢?”梁贊臉色陰晴不定,沉聲道。
“真話就是,淮右不會坐視蔡州軍入侵潁州,蔡州軍三姓家奴,虎狼梟獍之心彰於目,淮右自然要幫助淮北禦敵,只是強賓不壓主,淮右只是協助方,願意提供必要的支援,但主要還得要靠淮北感化軍自己,這也是淮右為何煞費苦心推動徐州軍來援的主因,當然我們淮右軍,包括某自己率領的水軍和南下的河朔軍亦會全力幫助防禦潁州。”梅況一口氣說完。
梁贊明白過來,其實這並不難猜到,但是他還是想要得到梅況親自出口保證。
他清楚像梅況這種人,君子風範,要麼就不會說了,如果說了,那便是事實。
“子鈺,某明白了。”梁贊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只是這一戰蔡州軍全力而出,某擔心縱是有徐州軍來源,只怕打得也會甚是艱難啊。”
梅況一時間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蔡州數萬大軍,哪怕在界牌河岸那一戰挫了對方銳氣,但是應該說是沒有傷到蔡州軍的筋骨,兩路大軍如果合攻汝陰,以汝陰當下的局面能守得住麼?
徐州援軍已經要到了,但是梅況還是有些擔心徐州援軍的真實實力,面對蟻賊的肆虐,數萬徐州軍竟然捉襟見肘,哪怕時家那些蠢人有意儲存實力應對北面大梁的壓力,也不可能搞得這樣糟糕。
要知道淮北十多年前都還是堪堪與大梁、大晉、吳國比肩的巨擘,連河朔三鎮和南陽這些強藩都要遜色幾分,現在不但被一幫蟻賊攪得亂七八糟,居然還被蔡州這些昔日仰承鼻息的小弟打上門來,真是讓人扼腕啊。
“瓚之無需太過擔心,蔡州軍在界牌河岸一戰損失亦是不小,汝陰城防不差,你們是本土防禦作戰,只要應對得當,蔡州必難討好。”梅況只能這般安慰。
事實上他也對這一戰還是有些疑慮,但淮右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吳地,對潁州的態度就是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不可能押太多注,這不是淮右的主戰場,如果能讓蔡州與淮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