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眯起眼看小妾匍匐腳下哭到雨打梨花,有些意動:自陳賣乖邀憐之姿的王長姁,可實在不象已經生育了四個孩子的母親啊!大王氏是有其獨到之處的,否則,自己也不會和她生上好幾個孩子。
想起王長姁於床第間的撩人和肆意,劉啟陛下不禁身上一熱:表裡不一的女人!!自己有多久沒去漪蘭殿了?
“歸去。汝有過,無罪。”天子輕輕咳了一聲,又拿起了文書。
‘啊?這麼艱難尋來的機會,就完了?’王長姁驚愕,有些茫然失措:“如此,南宮當如何處之?”
‘又是那個毛糙好動的南宮!’天子取過一幅絹帛開始寫字,隨口答:“南宮禁足百日!”
悵然若失的王美人很快就被內官帶走,宣室殿迅速回歸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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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美人殿裡的人並沒有為南宮公主的被罰難過多久。
第二天晚上,漪蘭殿終於等來了那麼久都不曾駕臨的未央宮男主人——皇帝!
7…03 長門園
大長公主家的湖邊小築,還是舊時摸樣。
‘一樣裝飾,一樣擺設,連待客的人都沒變呢!’長公主劉嫖閒雅地捧起水晶杯,愜意四顧:唯一變的,是被接待的客人。
回想自己聽到的關於那對兄妹的最後訊息,劉嫖殿下幾乎笑噴:那個劉南啊,竟然在聽到燕王主墜落重傷的訊息後,連夜帶上妹妹跑路了!而且還是賄賂開城門,單車獨駕一溜煙跑了!自此,再無人聽說這對吳王兒女的訊息O(∩_∩)O~
‘應該是怕朝廷反悔抓劉息去和親吧——真是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啊。’伸手將水晶杯交給隨侍的女官,館陶舒服地靠著:
‘不知劉南現在何方,那位花骨朵般的吳翁主劉息又到了哪裡?兵亂如水火,水火無情啊!’長公主輕笑:物是人非啊?不過,有那麼疼愛她的兄長在,劉息應該是安好的吧。
劉公主拿起摺扇,開始懶懶地觀察對面遠處正襟危坐的年青人——白衣飄飄,身姿挺拔。
‘到長公主府工地上守株待兔,伺機搭上陳須這條線,將門路通道自己面前。’說實話,館陶對此人的手腕有些欣賞,別的不講,光陳須這個世子就難結交:這孩子貌溫和內倔強,敏而多感,對銅臭味有比貴族平均線更高的清高厭惡。身為商人,能讓陳須接納並出面引見,可絕不簡單。
雙手疊加置於膝上;背脊挺直,白衣人以四十五度角微垂下頭,神情恭順。眼瞼半合目光鎖住身前一尺處,梁賈整個人從裡到外全方位地表現出對上位尊者的敬意。
其實,這樣的謹小慎微並不必要。他的正前方,是一卷放下的寬大紗簾;紗簾後兩尺是一掛彩絹的垂簾;再往後一尺多,最後一層是串串琉璃珠。換句話說,即使長公主的眼神再好,也不可能透過三道障礙物看清他梁賈的表情細節。
但粱賈不敢!雖然陪坐的堂邑世子溫和良善,雖然室內外的侍從每個都垂首侍立目不斜視,但梁賈依然不敢有任何差池。
粱氏家主不是膽小的人!多年行商,足跡幾乎走遍大漢的高山江湖。多少次,為了財貨為了性命為了自由,粱賈拔劍挽弓、血濺衣袍,和山賊湖匪甚至胡人殊死搏鬥。那時候,刀鋒斷骨,血流如注,橫屍當場,都不會讓他皺半分眉頭。
但現在,簾幕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讓他忌憚極深!作為白身,作為平民,他為今天這個機會已付出太多。事關多半家財和至親命運,他冒不得半分險!
“吾兒年幼,”簾幕後傳來輕柔的話語,隱隱疏離:“無端受梁賈重禮,實失禮之極。”
‘問題是沒收啊!哎,收了就好了,哪還用現在這樣擔心?陳世子只是答應引見長公主而已。’梁賈一拜,誠惶誠恐:“世子仁厚,雅量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