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准你抵賴!”
“袖兒,真的是你?”他呼吸停頓了好一會兒,慢慢地,醉暈前的每一幕每一景全清清楚楚地回到了他腦海,陡然衝口而出:“感謝老天,我總算及時趕上了——你、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委屈?你——”
“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沈大人嗎?”她鼻音濃重地笑了出來,輕輕地撫摸著他消瘦清減的臉頰,再度抑不住心疼地開罵:“怎麼一個月不見,你就變笨了?幹嘛拿一百萬兩來買我的初夜啊?是‘一百萬兩’銀子耶,你——你錢多啊?”
他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雖然被罵,可是卻如沐春風,整個人甦醒復活了似的,嘴角也不禁上揚了起來。
這一切果然是真的,他終於又聽見了她口無遮攔、清脆好聽又刁鑽潑辣的譙言譙語——
罵得好,罵得太好了。
他的心瞬間無比幸福地暖洋洋了起來。
“你、你在笑什麼啦?你還笑得出來?”她真是被他氣死,這個男人要嘛就一聲不吭得跟個悶葫蘆似的,要嘛就做出這麼石破天驚的驚人之舉來。
她是風光了,重新整理紀錄了,初夜權開苞費飆到一百萬兩銀子,恐怕也是空前絕後了。
“你到底是去哪裡弄來這麼多錢的?”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臉上神情驚惶不定,替他緊張得要死。“該不會是把官給賣了……不!難、難道……你去賣身了?!”
沈隨風先是一愣,隨即又好氣又好笑,二話不說地將她拉下來,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兒——
終於,安靜了。
長長的一吻之後,曹綠袖嬌喘吁吁地伏在他胸膛上,小臉紅得跟五月榴火似的,好半天都還在回味陶醉著,哪裡還顧得了繼續追問那堆多如泡泡的疑惑與問題?
“我要娶你。”沈隨風深情脈脈地瞅著她,突然開口。
她一呆,“你、你說什麼?”
“我要用八人大轎風風光光地將你迎娶回沈家,”他語氣溫柔卻無比堅定地道,“做我沈隨風的妻,這輩子唯一心愛的女人,我孩子的娘——”
“等、等一下,跟我告白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要娶,你……”她鼻頭一熱,不爭氣地又想哭了,吶吶地道:“不、不行,我的出身……你的前程……皇上會怪你……大家都會笑你……等一下,你應該是還在醉吧?”
“是,我還在醉,但就因為醉了,所以我的神智非常清醒。”他笑了起來,逗著她道,“曹綠袖姑娘,挽翠樓的新花魁,請你嫁給我!”
她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些什麼,應該說點什麼,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不怕人笑,我也不管前途會不會受影響,我已經想明白了,這輩子腦袋從來沒有這麼清楚過。如果,朝廷因為我個人兒女私情之事就要罷我的官、免我的職,那麼失去像我這麼有才華能力的人,是國家的損失,不是我的。”他傲然笑道。
哇塞!哇塞!哇塞!
他果然還是那個自信滿滿、拽得二五八萬的沈隨風,一點都沒變!
現在她終於可以安心了——他沒有喝壞了腦子。
曹綠袖眼眶泛紅,鼻子紅通通,卻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何況男未婚女未嫁,誰敢來同我說話?”他微笑著輕點她的俏鼻頭,“就算你出身青樓又怎的?當年風塵名妓梁紅玉都能做愛國大將韓世忠的將軍夫人了,你曹綠袖自然能夠光明正大做我沈隨風的尚書夫人。”
“你……你剛剛肯定是倒下來的時候撞到頭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甜、這麼好聽又這麼讓人感動的話來?”儘管感動得要死,曹綠袖還是忍不住喜極而泣。
他溫柔憐惜地拭去她頰上的淚珠,眼眶也溼熱泛霧,溫柔地道:“這一個月我把自己折騰得可慘了,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