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瘦了，至少十斤。
眼角的細紋更加深刻，整張臉泛著疲憊。
這不是她認識的張秉銳。
那句&ldo;你看著也挺好&rdo;確實有夠虛偽，他一點也不好。
心頭爬上一絲麻意，像啄木鳥，一下一下地椡，持續不斷，於是麻意變成了痛意。
她並不是毫無感覺的。
依然會痛，依然想躲。
&ldo;艷兒，我想再問你一遍。&rdo;
呂艷聞言心頭&ldo;咯噔&rdo;一下。
&ldo;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並不公平，你的十四年，我的一年，但感情的事情無法用年限來衡量，也沒有計量單位能衡量出深淺。比如我現在，非你不可。&rdo;
張秉銳停了幾秒，&ldo;我們試一試吧，如果試過之後，你還是覺得我不夠好，你不滿意。我保證，今後絕對不再打擾你。&rdo;
呂艷沉默了許久。
&ldo;你說的試一試，是什麼意思？&rdo;
張秉銳發現她的態度鬆動，握緊的雙拳鬆開一點，手心裡全是汗。
&ldo;試一試的意思就是，允許我追你、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直接領證，上述三個選項，你挑一個。&rdo;他補充道，&ldo;無論哪一種，我都會盡全力，好好待你。&rdo;
&ldo;賈之禕馬上就要當爸爸了，咱倆倒好，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生生耽擱十五年，真得抓緊了。&rdo;張秉銳苦笑，&ldo;當然了，是我耽擱的，全是我的錯。&rdo;
呂艷換了個坐姿，臉上劃過不自然。
&ldo;誰和你抓緊。&rdo;她像蚊子叫喚似的，&ldo;美的你。&rdo;
他不提賈之禕還好。
一提孩子‐‐事實上，呂艷簡直羨慕死甄鳴了。
如果她有個孩子……和張秉銳的孩子……
&ldo;咱們兩個三十二歲了，再晚兩年，我倒不是懷疑什麼……只是考慮到你的身體，你會很辛苦。&rdo;
呂艷翻了個白眼，&ldo;你找我就是為了傳宗接代？&rdo;
&ldo;我聽他們說，你特別喜歡小孩。&rdo;張秉銳雙手交叉，支住下巴，&ldo;說句實話，我在認識你之前，對小孩持保留態度。&rdo;
&ldo;我來自於一個並不富裕的農村家庭，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在我們那個地方，重男輕女屬於很普遍的現象。&rdo;
呂艷第一次聽他提及家人，不知不覺坐直了身體。
&ldo;我媽因為生過兩個兒子而驕傲，時常自詡為張家的功臣，她對我爸，甚至我的奶奶爺爺頤指氣使，出言不遜，沒人會覺得她做的不對。至於除了生下兩個兒子之外，她還做過什麼，你不會想要知道的。&rdo;
張秉銳的語氣中帶著極大的苦澀：&ldo;&l;金花&r;創刊那年，我暑假回家探親，我爸聽說我每月能賺一萬多，當下拉著我出去竄門，挨家挨戶地轉，吹牛、炫耀、遞紅包，半天的工夫，將我攢了幾個月的辛苦錢全部送給不相干的鄰居，只為滿足他們的虛榮心。我原本打算用那筆錢修房子的，家裡的房子一到夏天就漏雨，早就不能住人了。&rdo;
&ldo;我弟弟的學習成績不好，留在他們身邊務農，很早就結婚生子了。第一胎生了個女兒，他偷偷躲在醫院的角落裡打電話給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問我該怎麼辦。直到我答應他，孩子的成長費用全部由我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