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可真是個倒黴蛋,偏偏在這個時候被王子君的司機給聽見了。
本來嘛,聽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領導的哪有不捱罵的?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王子君很有可能會一笑而過。可是現在,這種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那王子君無論是為了什麼,都得好好處理一下自己的兒子。不然,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呢?
“伱老實待著,我想想辦法。”許雲山掛了電話,就給公安局的一個熟人撥了過去,那位熟人對這件事情比胡社原清楚的多,幾句話之間就把王子君的意見給透露出來了。
“許主席。按照王書記的處理意見。爭遠是一點事情也沒有,他那個司機卻要拘留幾天。可是一旦讓那司機拘留了,王書記早晚都會給爭遠算賬的。”
對於這個道理。許雲山作為官場的老油子何嘗不知道呢?對電話那頭的知己感謝了一番。電話那頭已經處於退休位置上的朋友又意味深長的說道:“許主席,咱倆是老關係了,我說句不好聽的。無論如何,一定得讓王書記保住面子啊!”
許雲山掛了電話,就陷入了沉吟之中。他原本以為王子君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可能會假公濟私,偏向自己的司機一番,卻沒想到王子君的處理意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竟然來了個公事公辦。這種讓人難以找到其痛腳的辦法,實際上已經將仇給伱狠狠地記下了!官場的玄妙,其實就在於許多事情不可明言。—也無須明言。折騰起人來,可不會給伱五講四美三熱愛,什麼法子陰損按什麼法子來。
如果不找個法子將自己的兒子處理了。王子君就沒有辦法挽回這個面子。那就等於給兒子的仕途之路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而且那引線就在王子君手心裡攥著呢。一旦把矛盾激化了。就等於有了導火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冷不丁的引爆了!等著兒子的,將是無法預知的危險。
知子莫若父。兒子從小到大,幾乎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兒子好歹是個領導,怎麼可能時時刻刻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呢?在羅南市已經完全樹立自己權威的王子君要想動手摺騰自己的兒子,幾乎就是動動嘴的事情。
甚至還有更嚴重的,根本就不用王子君動手,就會有人為了討好王子君,像只餓狗似的,朝自己的兒子撲過去。這麼說一點也不誇張,那些挖空心思討好一把手的不是大有人在麼?那形象就跟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差不多!
心裡思忖良久,許雲山最終還是把手裡的煙摁滅在菸灰缸裡了,他清楚自己和王子君的差距,因此,他現在必須做出決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專車快速的來到了高新區分局,許雲山的到來,讓分局的領導馬不停蹄的迎了出來。幾個在家的分局領導一個個雖然笑容滿面,但是心裡卻是發苦不已。
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事件,但是卻代表著王書記的面子,而政協許主席雖然要退了,但也不是他們這些科級幹部能夠得罪的。
“許主席,米局長剛才打了電話,說他有一個緊急的會要開,這個已經快要出市了,那個……”
不等那位姓王的分局局長說完,許雲山就笑著道:“我知道米局長忙,就不打擾他了,我聽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又惹麻煩了,把他叫過來。”
王局長自然不敢怠慢,一聲吩咐,就把許爭遠給帶了過來,此時許爭遠心裡還充滿了忐忑呢,看到老爹之後,剛要開口喊冤,就見許主席一巴掌就扇過來,一條腿已經踹上來了,嘴中更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伱個混蛋小子,伱說伱每天不好好工作,整天喝馬尿!這次伱醉酒駕車把鼻子碰破,下次再敢這麼到處亂竄,我把伱的腦袋給打破了!”
醉酒駕車自己把鼻子給撞破了?
王局長看著一副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模樣的許主席,心裡慢慢的就明白了。而壓在他頭上的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