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忐忑,高土揚突然問道:“聽說你院中植著的那五畝靈谷長勢不錯嘛,可以收割了吧?”
殷野一聽,暗道不好。門派並不禁止弟子們在自己的靈院中種植一些靈谷和靈藥,問題是自己的院子圈得有點“大”,要是高土揚抓住這件事做文章,一個應對不好,就能治自己一個逃避門派稅賦的罪。
殷野正要辯解,高土揚卻擺手止住了,他假惺惺地嘆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吧,有人已經把狀告到執事殿去了。唉,也怪我啊!沒有早點提醒你,要不然你怎麼會犯渾呢。”
高土揚又當師公又扮鬼,殷野心中雪亮,他起身回道:“稟報師兄,我確實在靈院種了五畝靈谷。不過門派並沒有禁止在自家靈院中種植靈植和馴養靈獸,所以弟子自以為沒有做錯。”
“人家有像你那樣的嗎?一個院子圈佔了整整十多畝地,就是長老們的洞府也沒有你闊卓!”高土揚的臉一下就yīn了下來。
殷野對此早有準備:“我這靈院是從前任弟子那盤下來的,盤下來就有這麼大,並不是我亂圈亂佔的,靈院的轉讓也得到了門派的認可。”
“那你也不能種了五畝靈谷也不上報啊!”高土揚惱羞呈怒。
殷野反問道:“我那五畝靈谷看著佔地挺大,一年下來,滿打滿算也不過是三十個下品靈石的產出;高執事的藥園倒是佔地不多,但藥園中隨便一株靈藥就價值上百靈石,請問高執事向門派報備了嗎?”
高土揚被殷野詰問得啞口無言。
“好一副伶牙俐齒!”一直沉默不語的孟廣生突然開口了,他看了殷野一眼,說道:“你那點事正好撞在我手裡,被我給壓了下來。不過今天我不是為這個事來的,我聽高土揚說你的靈植法訣使得不錯,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的口才居然也這麼好。我看啦,這個差使非你莫屬了。”
“差使?”殷野一頭霧水,不知道孟廣生唱的是哪一齣。
高土揚早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對殷野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盤一處靈苑嗎?正好門派有一處靈苑出了缺,我向你孟師叔推薦了你。孟師叔今天是特地過來看看你的。”
殷野這下真蒙掉了。為門派經營靈苑是最肥的缺。任何一處靈苑出缺,靈植司的外門執事弟子們都會爭得頭破血流,甚至會驚動青陽門的金丹長老。這樣的好事怎麼會輪到他這個無依無靠,修為低劣的傢伙頭上呢。
殷野心中明鏡似的,天上掉餡餅的事絕對輪不到他的,被推入火坑的可能xìng倒是極大。
高土揚笑道:“若是不接這個差使,憑他那手第三層的靈雨訣,說不定能在這次鯉魚躍龍門的挑戰賽中嶄露頭腳呢。”
孟廣生笑道:“嗯,我們就是需要這樣的人才啊。不但靈植技藝要高明,而且要能隨機應變。”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殷野心裡瓦涼瓦涼的,他的底牌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自己卻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孟廣生沒有讓殷野擔心太久,他把一枚玉簡交到了殷野的手中,準確的說,這是一份門派的敕令。
“茲令雜役弟子殷野在即rì內啟程,趕赴漠北界高嶺山靈苑處報到,不得有誤!”
漠北界高嶺山靈苑位於諸明境的邊緣,離青陽門本部有十萬裡之遙,是一處遠離門派的飛地,那裡頻臨瀚海沙漠,環境惡劣,經營靈苑沒有收益不說,若是遇到盜匪流寇,連小命都保不住。
上一任接掌漠北靈苑的執事弟子叫孫六,他在靈植方面天賦驚人,不到二十歲就考取了靈植夫的玉牌,是門派中歷史上最年輕的靈植夫。孫六xìng情忠厚,心地善良,在指點門中雜役弟子時從不藏私,所以人望極高。孫六的嶄露頭腳,讓高土揚倍感威脅,他藉著孟廣生的勢,以重振漠北靈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