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後瘋狂地往他身體內鑽。埃文想要大聲尖叫,但是疼痛讓他只能緊緊咬著嘴裡的匕首。他用兩隻手使勁敲打床鋪,一次又一次。在醫師用帶子捆住他的手腕後,又用指頭緊緊摳著床單,把它撕得粉碎。
一隻蠕蟲之後,又是第二隻,第三隻。醫師不斷將王子胸口的蠕蟲吸血運送到埃文體內,然後又把藥物灌進王子的嘴巴里。亞倫的身體呈現出怪異的潮紅,血液被努力壓榨出來。一股紫黑色的陰影籠罩了王子殿下的雙眉之間,這是詛咒和厄運的徵兆,但是里斯醫師渾然不覺。
不管如何堅持,不管心中對於一睡不醒的可能有多麼恐懼,他仍舊昏厥過去。醒來的時候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旁邊就是木板床的碎片。醫師已經將他的身體擦拭乾淨,正在把用過的“水蛭”全都放在火盆裡燒掉。
“都完成了嗎?”埃文虛弱的問道。他剛覺自己的心臟正在努力跳動,好把“所剩不多”的血液輸送到全身各處。“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種過程了。”他發覺嘴裡都是鹹腥的味道,應該是用力咬匕首造成的傷口。
“已經完成了,等一下我來處理你嘴巴的切口。”里斯醫師再次往王子口中灌藥,然後為他蓋上毛毯。忙完這一切之後,醫師跪在埃文身前,用針和羊腸線為他處理嘴角的傷口。他語氣柔和,一雙褐色的眼睛裡透著關切的溫暖,只是嘴角掛著奇怪的笑容:“殿下應該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輸血之法不可再來了。”
埃文正在手術不能說話,所以他簡單的眨眨眼睛。
“幸好有你在身邊,不然血脈如何儲存下去?”醫師一絲不苟的縫合傷口,然後又拿來烈酒澆上。“多喝點烈酒吧,對恢復也有好處。”他說道:“好好休息,明天將是新的開始。”
第八十章 城牆山脈18
“你不能和珍妮特結合。”比爾爵士對西格爾說道。
“爵士先生,為什麼?”西格爾慌慌張張的問道。在將珍妮特帶回營地安置好之後,比爾爵士讓傑夫-金幣守著帳篷,如同給王子守衛營帳的晨曦衛士一樣,不準任何人進出。然後比爾爵士拽著他的扈從來到營地的邊緣,這裡沒人打擾,也沒人會偷聽。
“我喜歡珍妮特,她對我也是一樣。”
“我會給你說這只是年輕的激情,不是愛情,但是我不會用這個理由說服你。”比爾爵士搖搖頭,目光誠懇。“她是個魔裔,這就是最根本的理由。我才不會管她是一個貴族小姐還是一個乞丐,我也許會關心她在認識你之前是不是一個處女,但是我不會教你分辨愛情和激情的界線,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我阻止你們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她的血統。”
“血統?爵士先生,我又不是一個貴族出身,只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野孩子。我的頭髮是黑的,我的眼睛是黑的,沒有人是這樣的。也許只有神才知道我的血統是什麼,到底還是不是個正常人。珍妮特是個魔裔,沒錯,她告訴我這一點,但是我仍然願意接受她。”
“好啊,小崽子,你可以抱著她,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天天抱著她,但是你們不能結合,不能有孩子。知道為什麼嗎?你和魔裔的後代,只會是魔裔!聽著,西格爾,我是一個男爵,我有一座城堡,但是我沒有孩子,將來也不會有——我嘗試過無數次了。你就是我的孩子,西格爾-比爾,或者你可以叫自己西格爾-烏賊-比爾,無所謂。你會繼承我的名字和爵位,然後傳給你的孩子:一個你娶的合適的女人給你生下的可愛的孩子。這個孩子不該是魔裔,也不該有一個魔裔的兄弟或姐妹。魔裔的血統實在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向邪惡的方向轉化。騙子、殺手、強盜,然後被吊死,這就是魔裔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