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況且,那些人間所願,無非與情愛錢財權欲有關,聽得太多,只覺煩擾,這江河一日日照舊,江山所屬卻星辰輪轉。&rdo;
&ldo;他們有自己的命數,這不是我定的,那我也無需去救去改。萬千種種,看過也就過了,哪有那麼多道理故事再去多說。&rdo;
&ldo;我看過滄海桑田也見過天水相合,瞧過高臺起高臺落,聽過萬千柔腸最終兵戎相見,這世間就這麼點兒事,有何可喜,無趣罷了。&rdo;
蘇彌說完,鬆開了小石頭的手,又從菸袋中捏了一些菸草加在煙鍋中,點上火,稍稍偏過頭嘬著煙,踏著煙往前走了兩步。
小石頭低著頭,握了握空落落的手,看到蘇彌往前走了,咬了下嘴唇也邁了一步拉住蘇彌的袍袖一角。
&ldo;怎麼了?&rdo;
&ldo;那我呢,&rdo;小石頭一雙眸子猛然抬起,看著蘇彌,手上攥得更緊了些,&ldo;我也……很無趣麼。&rdo;
蘇彌看著自己被攥得皺巴巴地衣角,勾了下嘴角,而後俯下身子,將嘴中的煙霧對著那雙有似是有些顫抖的眸子,緩緩吐出。
小石頭的目光被煙霧籠罩,有些灼熱卻濕潤。模糊中感覺自己的手又被握在了掌心,有些低沉地聲音從耳邊傳來:
&ldo;你是我的掌中石,怎會無趣?&rdo;
煙霧散盡,蘇彌的樣貌又漸漸在視線中清晰,小石頭稍稍側過臉,不知怎麼竟有些不敢對上蘇彌的眼神。
他是當真喜歡著這裡的一切的,那些人類生命許是都很短暫,這山石風雨也四季不變,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願這所有都可永遠如此。
那些看在眼中的容貌,響於耳畔的聲音,那連風都是溫柔的山間,他都想永遠看在眼中。
所有的溫度,氣味都恰到好處。
他一直覺得蘇彌也是這麼認為的,那溫柔地托起自己的手一定也深深喜愛著這一切。可剛剛蘇彌卻說這世間無趣極了。
怎麼會無趣呢……
這是他想守護的一切啊。
但是當蘇彌鬆開他時,他卻更害怕這人就這麼不見了……他想守護的一切,都源於這個人啊,他想把這柔和溫暖都好好護著,然後一一說給蘇彌。
他願自己是蘇彌的掌心石,卻又不願只是他的一塊石頭。
所以他不願認蘇彌為主,他想……他想什麼呢,他自己也說不清。
但大約就是想同他這樣並肩而行,想讓手掌間的溫度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想與他在人間走一遭,也想和他看看山景。這一切,都要和他在一起,才最好。
可這個人,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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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彌看到小石頭半晌不說話,倒也未急躁,就那麼靜靜抽完了一袋煙,而後開口道:
&ldo;想看我的原型麼?&rdo;
石頭點了點頭,他還當真沒看過蘇彌的原型。
蘇彌低笑了一聲,而後收起煙杆,閉上眼睛,光芒在身側四起,而輪廓也在不斷變大。
他化為狻猊,昂首露頸,大口微張,眼側挑起,露出的牙齒有些尖銳,耳朵尖尖的豎起,牙咬繡帶,舌唇上卷,脖頸佩有項圈,懸掛著三個鈴鐺和鎖鏈。
他的尾巴,狀如獅尾,只是鬃毛處呈火焰狀鏤空尖形,高高翹起於身後,後腿各五隻利爪,自然彎曲蹲踞於煙霧之上。右前足下踏六瓣銅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