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我看著你們啊。”
“……”
我們三人轉身回到裡屋,牆角一排購物袋,全都是我們帶來的,裡面肉菜水果什麼都有。
這功夫也來不及細問誰喜歡吃什麼,逮到什麼拿什麼,洗完了先炒熟再說。
我媽給紀貫新安排了洗菜的活兒,他洗完了我切,我媽炒。
紀貫新站在灶臺旁邊的土砌臺子處,面前是一大盆溫水,手邊是各種瓜果蔬菜。
他先洗了三個西紅柿給我,我切好了裝盤,對我媽說:“西紅柿炒蛋你會吧?”
我媽已經繫好了圍裙,一臉要跟灶臺同歸於盡的架勢,敞亮的回道:“放心吧,小菜一碟。”
紀貫新一邊洗黃瓜一邊說:“怎麼這麼扎手啊?”
我說:“黃瓜就要選頂花帶刺兒的,新鮮,你懂什麼?”
紀貫新把喜好的黃瓜遞給我,我放在砧板上,剛要切,隨即轉頭問我媽:“你會炒黃瓜嗎?”
我媽正在往鍋裡面倒油,鍋裡水沒擦趕緊,‘刺啦’一聲響,我媽已經跑到兩米外躲著去了。
她一手拿著鍋鏟,另一手擋著臉,含糊著回道:“不會炒,你拍個黃瓜吧。”
我撇撇嘴,心疼我爸這麼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我在拍黃瓜,真是一個沒留神,幾分鐘之後,紀貫新遞給我一個大碗,裡面全是綠色的小葉子,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我問他:“這是什麼?”
紀貫新也側頭看了我一眼,面色淡定的反問:“你不認識嗎?”
我確定這個東西只是長得有點像香菜,但絕對不是香菜。
我問他:“你從哪兒弄來的?”
紀貫新隨手指了指他腳邊的泔水桶,我走過去一看,靠!他把芹菜葉子全都揪下來了,把能吃的梗子給扔了。
見我吃驚的張大嘴,紀貫新問:“怎麼了?”
我真想拿著手上的大碗呼在他臉上,皺眉看著他說:“芹菜!芹菜你沒吃過嗎?你見過吃芹菜只吃葉子不吃梗子的嗎?”
紀貫新仍舊淡定,低頭看了眼泔水桶中的芹菜梗子,又看了看我手中碗裡的芹菜葉子,他出聲說:“我不知道,我以為這東西就是吃葉子的呢。”
我都要氣哭了,這麼多的葉子,他是不是把芹菜全都給揪完了?我還想吃炒芹菜呢。
在我兀自跟紀貫新較勁兒的時候,我媽那邊更熱鬧,雞蛋已經下鍋了,她忽然‘哎呀’一聲。
我跟紀貫新都朝她看去。
“怎麼了?”我皺眉問。
我媽看著我倆,不答反問:“你們愛吃甜口的雞蛋炒柿子嗎?”
甜口……
紀貫新說:“夜城那邊吃鹹口的,不過可以試試。”
我看著我媽,面無表情的問:“你把糖當鹽了?”
我媽也覺得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我真是瘋了,心累!
走到灶臺邊,我看著上面為數不多的幾盒調味料,逐一跟我媽說了一遍,哪個是鹽,哪個是糖,哪個是醬油哪個是醋。
我媽還得意上了,她隨口道:“醬油和醋我還能分不清嗎?”
我都不想埋汰她,轉身走到砧板處。餘光一瞥,紀貫新正在那兒捅咕什麼東西,我也是怕了,趕緊多看了一眼。
事實證明幸好我多看了一眼,因為紀貫新正在不遺餘力的給紅洋蔥剝皮,一層又一層,一個挺好的洋蔥被他剝的只剩下三分之二,他還在邊剝邊扔。
“哎哎哎,別扔了。”
我走過去攔著他,皺眉說:“只剝最外面的一層皮就好了,裡面的都是能吃的。”
說著,我給他做了個示範。
紀貫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