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婚禮最為熱鬧的不是拜天地,而是抹花臉。
湊這份熱鬧的一般是中年婦女,她們用沾著鍋底灰或者黑墨的手抹新郎的臉。
當然不止抹新郎了,新郎的父母也會「沾光」。由於新娘有女方家人護著,一般會在女方家人走後才「襲擊」新娘。
先開始,新郎和父母還會反抗、會洗臉,但是由於抹的人太多,剛洗乾淨的臉又瞬間成了黑臉。所以被抹的人往往不再閃躲,也不去洗,直等到婚禮結束方才洗去汙跡。
李舟山到院裡看到元山以及家人的大黑臉,不禁笑了起來。李元山很無奈的向李舟山笑了笑。李元山的媽媽過來對李舟山說:「你爸媽就盼著這一天呢,你得抓緊了。」
下午女方家人要返回了,新娘不免落幾滴眼淚。來的時候人數眾多,一眨眼扔下她一個人了。
有些中年婦女蠢蠢欲動,要來抹新娘的臉。蘇虹嚇的跑進套間,從裡面鎖住門。李元山在外面勸了好久,蘇虹才開了門。
接下來就是給長輩請安的環節了。所謂請安,就是給家族裡的直系長輩磕頭問安。
需要有人領著新娘挨家挨戶的去磕頭,可以拿到長輩的紅包。社會在進步,已經不需要新娘真的跪下去了,長輩一般都會在新娘要下跪時攙扶。
新娘心領神會,一經攙扶馬上站好。紅包的數量一般都是很可觀的,裡面的內容卻總不讓人滿意。新娘是象徵性的請安,紅包也是象徵性的,都做不得真的。
蘇虹的請安之路兇險異常,人群裡埋伏著許多要抹花臉的人。儘管新郎家安排人護佑著,也不是每次都能保護到的。
一共給多少人請了安,蘇虹完全不記得,只是跟著護佑她的人走。到了一戶人家,會有人介紹應該怎麼叫,蘇虹便叫一聲,拿了紅包便去另外一家。
請安之後,到了晚上還有一個最為刁難的專案,就是鬧洞房。
李元山家鄉這裡鬧的並不兇,有些地方的鬧法讓新郎新娘極為尷尬。
李舟山的媽媽帶著蘇虹躲回家了,一路上有些青年和婦女跟著。李舟山媽媽鎖了院門,那些人便拼命的敲門,彷彿要把門擂破了。
李舟山的媽媽說:「再敲,我放狗了。」
可是那些人仍然不肯離去。李舟山媽媽帶著蘇虹到了屋中,她升起爐火讓蘇虹取暖。李舟山的媽媽以及幾個年紀大些的婦女陪著蘇虹說話,給她介紹族裡的情況。
這時李元山正在婚房內被人擺布,不但臉全黑了,衣服也被扯的亂七八糟的。有幾個人抬著李元山在床上「打夯」。他們一直在等新娘回來,總「折磨」新郎一個人不過癮。
李元山偷空讓李舟山去看看蘇虹在哪裡,有沒有人鬧她。李舟山看到是自己的母親把蘇虹帶走的,想必是回自己家了。
李舟山便回家去了,無論怎麼敲院門都沒有應答。他看著屋裡有亮光啊,卻沒人來開門。
他拿出手機弄出點亮光,照著院門看了一會,發現院門是從裡面插上的,也就是說家裡有人。
其實李舟山的媽媽也聽到敲門了,她們以為是那些鬧洞房的人,所以沒有開。
李舟山先到了鄰居家,他們兩家的平房很近,他從鄰居家的屋頂跳到了自己家的屋頂。他小心謹慎的下了屋頂,敲了房門,對屋裡面說:「媽,是我啊。」
這時李舟山的媽媽才聽出來是兒子的聲音,她開了門讓他進來。李舟山一跨進屋門,便一眼認出蘇虹。
雖然這還是李舟山第一次見到蘇虹,但是新娘的裝扮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李舟山媽媽問他怎麼來了。李舟山說是李元山讓他過來看看。
蘇虹問李元山那裡怎麼樣了。
李舟山說:「他正在被打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