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他避著她不露面的苦衷可真是一言難盡。
不過,自從清明時節與于敏容重逢,且共度良宵後,夢裡相思成了真的情況卻有一點兒走樣變調,一向實際的他在探知她不願與他深交後,是真的沒打過糾纏她的主意。
直到雷干城的舊疾復發,因胃癌進醫院而起了轉機。
上個禮拜天,他帶著帳務去探雷干城的病,順便告訴他公司組織的業務拓展有了突飛猛進的展望,正要侃侃繼續報告下去時,雷干城卻神來一筆似地刪去了他接下去的話。
“我看你和駱小姐的事就到此為止好了,結婚的事能不提就別再提。”
邢穀風愣了一下,不太瞭解雷干城的用意,只說:“暫緩是可以,但在這件事上,咱們恐怕是騎虎難下了,我與她的事若叫停,駱老頭不會同意任何的合作計劃,甚至會干預我們與其它金融單位的運作關係,我們這幾年努力爭取走上合法的計劃甚至可能會功虧一簣。”
雷干城當然瞭解這事的嚴重性,但臥病的他卻漫不經心地另起一個話題。
“『雲霓美人』這店你去光顧過嗎?”
“知道,但沒去過。”邢穀風照實說,但心中浮起一個打了雙心死結的大問號,恐怕還得做大哥的雷干城來解。
雷干城帶著一戳銀疤的劍眉微微挑了起來,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慢條斯理地看著從小看到大的唐震天,反問他一句,“你和青雲的交情不淺,他髮廊生意做得全臺嚇嚇叫,你也投了一筆不算小的資金進去,怎麼你反而沒去捧場過半次?這說不通吧?”
邢穀風沒打算編故事搪塞雷干城,只說:“城哥平常不管芝麻小事,今天管到我的頭髮上,應該是你聽到了什麼,想找我盤問吧?”
“盤問不敢,倒是心上有件事,好奇地想問你一聲。”
“哦!什麼樣的事?”
“『雲霓美人』的那個於經理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邢穀風當時是打著裝蒜的主意的,“是扯得上一點邊兒,因為家族淵源的關係,我與雙親離散,被外婆收養……”
雷干城知道唐震天不想談那個於小姐的事,所以,趁他把話題扯遠前給攔截住,硬是兜了回來。“這事我以前聽你提起過,你去美國唸書,還與失散多年的父母親相認,最後落葉歸根改回父姓,那時,你還提過一個姓於的表姐不是嗎?不會湊巧就是同一人吧?”
邢穀風沒說不是,但也沒說是,直接解釋。“喊表姐是當時的權宜之計,事實上是沒血源關係的,我母親年輕時改嫁給於小姐的父親,所以她便成了我母親的繼女,她們兩人之間情同母女,但是我與於小姐並不相熟。”
“這也無不可能!中國式的大家族裡人本來就多,半路碰上三等以下半生不熟的親戚,當成過路人與之失之交臂也是常有的事。”
邢穀風不確定雷干城的用意,但聽得出他口中想扮和事佬的語意。“城哥今天抬槓的興致頗高,有話不如直接告訴穀風吧!”
雷干城磨蹭夠久,接受了邢穀風的建議,“好吧!於小姐昨天拎了一籃水果,陪信蟬來探我,我注意到於小姐人有微恙之處,想你大概有興趣知道。”
邢穀風面無表情地回話道:“青雲是於小姐的頂頭上司,可能比我更有興趣知道。”
雷干城說:“青雲嘛!嗯……聽說他正在熱戀當中,若現在把他跟於小姐微恙的事扯上邊可不太好。”
邢穀風聽到此處,忍不住抬眉了。“怎麼個微恙法?”
雷干城直言道:“我注意到於小姐挺了個肚子,便問她預產期什麼時候,她說再五個多月。這樣算算,我忍不住就想找個人問問她肚裡的胎兒究竟有多大?”
邢穀風聽到這裡,古銅色的臉忽地轉白,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