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
裴湛藍神情卻有些黯淡,我知他心中自責,忙引開話題:“那個郭赫…武功很高嗎?”
裴湛藍眼中寒芒一閃,道:“他本是江湖中人,幾年前被範鶴年收為手下,武功甚高,為人心狠手辣。這幾年敢與範鶴年對抗的人大多死在了他手裡。”
我不禁面露憂色:“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可要一定小心,萬勿讓小人有可趁之機。”
裴湛藍一時失笑:“傻丫頭,我會小心的。”
我正要開口,忽覺胃中隱隱作痛,不覺皺起了眉。微小的動作已被裴湛藍注意到,關切地問:“哪裡不舒服麼?”
我勉強笑道:“胃有點疼,應該是晚飯吃多了,沒事的。”
“要不要去床上躺著?”裴湛藍握住我的胳膊。
我搖搖頭:“一會就沒事了。我還想再跟你說會話。”
裴湛藍坐近我身側,把我拉到懷裡,一手放到我胃部輕輕按揉著。我只覺一股暖流從他的手掌隔衣傳過來,心中不由一蕩,忙從他懷裡抬起身,笑道:“你知道嗎,我在津蕪認了個大哥,他那個人脾氣有點怪,但其實心地不壞…”
我給他講我在津蕪生活的點點滴滴,裴湛藍聽得很仔細,不時詢問其中細節。不知不覺中,夜已過半,倆人仍不覺疲倦,只恨不得把這一年的大事小事都說盡。
最後還是裴湛藍毅然終止了對話,催我去睡覺。我意猶未盡,嘟囔道:“已經半夜了嗎?時間也過得太快了吧?”
裴湛藍哄我:“我們的時間多得很,現在你要先睡覺。”
我點點頭:“那你也早點休息。”
裴湛藍點點頭,撫了下我的臉,起身走出門去。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禁失了神。
在裴府住下後,我一直未與裴湛藍同房。醉酒的事猶如一柄鏽劍插在我心頭,每次一碰就鈍鈍地疼。我不怪燕銘九,卻也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毫無芥蒂地面對裴湛藍。
好在裴湛藍似乎對此並未留意,每晚與我道完晚安後便自行離去,再自然不過。見他如此,我才稍覺安心。
只是沒過幾天,我發覺每天的飯菜日益清淡,每餐以湯水居多,這本已我這長著好吃痣的貪嘴人難以接受,偏偏裴湛藍還開始對我吃飯的姿態諸多限制,什麼細嚼慢嚥,不許吃太快等等,我若不照做他便以筷子敲我的手腕以示提醒,一頓飯吃得我鬱悶無比,暗想這傢伙大概是看多了豪門女眷的惺惺姿態,連我吃飯的樣子都開始嫌棄了,心裡不禁又惱又傷。
如此過了一段時日,我忽然發現在過去一年中困擾我的胃疾不怎麼發作了,方才恍悟裴湛藍的用心,想起自己當初對他的誤解不禁有些臉紅。
我去看了麗君、趙大哥和丁大哥一家,重逢甚歡。我囑趙大哥若見到金淳便讓他到裴府尋我,一年不見,我還真挺想這個弟弟的。
我唯一沒有去見的,便是燕銘九。我始終鼓不起勇氣去面對他。唯有選擇逃避,騙自己不去面對就不會受傷,利用這種鴕鳥心態維持暫時的安然。
如此下來,日子似乎格外平靜,只是我心裡明白,這種平靜恐不會維持太多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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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牽手續譜今世緣(三) 。。。
幾個建策日漸成效後,裴湛藍越發受到皇上器重,在幾位大臣的舉薦下,被提升為太子太師,負責太子智育。
太子靳廷年方11歲,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卻在十八歲的時候因病早逝。當今皇上自登基以來身體一直不好,子嗣不多,長子早逝後便立了靳廷為太子。聽聞靳廷年紀雖小,卻聰明穩重,深得皇上寵愛。
裴湛藍成為太子太師後越發忙碌,時常忙到很晚才歸。只是不管多晚回來,必會到房間看我。我也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