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足站在殿外,粗糙的地面,沒有溫度的礦石散盡了最後一絲體熱,使蒼白的足踝寒的愈加透明,而至身體蔓下的水滴正在地面上層層的暈開,繪出莫測的圖案。
真的,好冷。
像冰一樣冷。
我席地而坐,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徒勞的抵抗著徹骨的寒冷。我把衣服裹緊些,再緊些。彷彿全世界我僅有外套可以依靠。心像被掏空了一樣,把自己的希望和快樂全建築在對這個男子的愛上,可他不愛我。我這才發現,其實我一直活在虛幻中,在自己構建的愛的夢中生存,但我卻無法阻止這樣的夢崩毀的那一天的到來。。。。,現在,事實已經完全摧毀重建這個夢的信心了。
我一直坐到了天明,等我回屋時,他依舊睡得很香,絲毫沒有發覺我早已不在。我知道他很累,他時常緊鎖著眉頭翻閱案上堆積如山的文牘。可是我還是覺得很難過,因為我的存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他不愛我,我一直知道這個答案,可我一直不願相信。現在,我絕望的一遍遍重複它。也許她曾經愛過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可,那只是曾經了。我感到徹骨的絕望。
後來他去打仗。
再後來他凱旋而歸。
這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什麼不同,他依舊對我很冷淡,我越發覺得自己想空氣一樣,透明瞭,可以視而不見。
我只能一個人偷偷哭泣。
我能對誰去說呢?宮女們嗎?他們對我客氣而冷淡。我明白,她們不喜歡我,就像我不喜歡她們一樣。她們不喜歡我是因為我是雪城人,我不喜歡她們是因為她們看天雲的目光,強烈而熾熱的目光。
我只能偷偷這樣叫他,他已經習慣了別人稱他為王,他對笑容很吝嗇,他只會對它的弟弟青雲微笑。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目光犀利的男子,常常緊鎖著眉頭。我很想用嘴唇來撫平他沒見的愁,但我不敢,他不喜歡我碰他。
他發怒的時候像大海的咆哮。
那天,當我偷偷哭泣的時候,被他撞見,他問我為何流淚。我本想告訴他,告訴他我害怕他的冷漠;告訴他,我真的很希望在他心裡可以佔一席之地。但我沒有,我只是遍了一個平常的理由,我說我想家。可就這樣的一個理由竟惹得他發那麼大的火。驚慌之餘我叫出了他的名字”天雲”,可他那時的回答像鋒利的刀片劃過我的心。像是遺落暗夜的小塊瓷片,冥冥聽到破裂的聲音,心碎的聲音。寒冷,絕望地寒冷。我神經質的像空空的胃裡填滿東西。紅色,食物,溫暖。冷,好冷,為什麼會這麼冷?徹骨的奇寒包圍著我,無處可逃。
後來,父親來看我,和他坐在一起,有些侷促不安。天真的以為他還有些人心存在。可他支開了所有人,沒有脈脈溫情,只有一個命令:”挑撥他們兄弟開戰。”
我明白他的意思,原來我不只是一件禮物,還是一件武器,可以發動戰爭。
我同意了,並非單單因為我習慣服從,更因為我恨青雲。為什麼他可以得到他珍貴的微笑,我什麼他會令他如此重視。我要讓他們倆都痛苦,我養讓他們從新重視我,哪怕這重視完全是因為憎恨。
我承認我瘋了,但如果瘋掉可以忘掉一切的話,我願意做一個瘋子。
我沒有作瘋子,卻做了一個蕩婦。我穿著怪異,在天雲和青雲面前晃來晃去,我的背後是鄙視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但我不在乎,我有什麼好在乎的?我只是一個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人而已。
後來,我成功了。我知道他進來又出去,我的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快意。我很希望他那一刻可以提劍進來,殺了我們兩個。因為他至少還會為我生氣,但他沒有,我很遺憾。不過作為一個演員,我還是把戲演完了。
他們兄弟倆決裂了,我坐在車上,很開心,不適應為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