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著的。“成為神”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光輝事蹟,八田憧憬伏見和天弓騎士,不是因為他們有著超人的才能,而是他們身上有著八田沒有的東西——這種東西只有基於人類的身份中才有對比的價值。
這個時候回頭翻一下城惠的視角,尤其是二週目與八田初遇的情形,就會發現不同視角下八田呼喚出捷克羅姆這件事情的不同象徵意義。城惠認為八田是配得上捷克羅姆的理想英雄,而八田正好相反——這是一個怎樣自虐的景象。
☆、無人知曉天弓騎士
名為【及川冰麗】的少女放下畫筆,剛完成的畫中是幸福的一家人。
櫛名家的夫婦沒有小孩,但對養女冰麗視如已出。
有時候,她覺得這種幸福轉瞬即逝;有時候,又覺得這種幸福本該屬於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將他們畫下,卻又不捨得將心中本已裝滿的人們丟棄。
電視傳來《三國戀戰記》決鬥重播賽事,她看著螢幕裡那個被她放在心上的男孩子,對身旁註視著畫的某位熟人說道:“他也和你一樣,從那時起就一點都沒老呢。”
名為【諸葛孔明】的人回覆道:“只要還留在這名為‘學園’的庭園裡,人就不會成為大人的。”
“一定是哪裡有問題才會這樣子的。”
“你,過著普通的人生嗎?”
她看了看手中的畫筆,慢慢回應:“是啊。吶,你應該也知道的吧——花是為了結果才凋謝的。”
冰麗本以為自己會更加強硬地反駁諸葛,但是——
她回想起了那個時候:
“安娜就是安娜,就算不成為尊哥也可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份純真的願景,讓她感動不已,而又痛苦不已。
為了永恆而製作出來的假花,和為了結果而凋謝的真花。
——不正如她現在的行為一樣嗎?
她筆下永恆的幸福,畫中幾位微笑的家人,早就在“車禍”中喪生的家人——如今不也是為了永恆而製作出來的假花嗎?
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為什麼——
在看到他們溫暖的笑容時,仍然會流出淚水呢?
如果自己正重演著同樣的事情,又有什麼資格去苛責八田美好的願望呢?
“那個人就是不願看到花凋謝。這樣就算生命短暫的花,也能再多維持些時日了。但就算能這樣來得到永恆,花的本身真的會高興嗎?所謂的永恆,根本就不存在這世上吧。只不過嚮往永恆的心,會讓人覺得這樣是很美的而已。”
結尾時,冰麗這樣對他說道。
畫室裡,諸葛孔明沒有說話。
——“裁定正義是神的事情,人類沒有資格插足。”那個不記得臉的男人這樣對我說道。
在天弓騎士放送之後,我每天都著魔似得盯著電視機。
此時,爸爸就會無奈地陪我一起看。
那一天,爸爸問我:“對於天弓騎士的那句臺詞,美咲是怎麼想的呢?”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要成為像天弓騎士一樣的正義的夥伴。”
爸爸難得放肆大笑。
“哈哈,好啊。那——美咲,千萬不要忘記了吶。”
“答應爸爸,在這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
“你都要保護好這個世界上人們的幸福哦。”
我陷入困惑:“正義,就是保護嗎?”
“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啊——裁定正義是神的事情,人類沒有資格插足。所以啊,保護重要的人,才是屬於我們人類的小小的心願啊。”
他摸著我的頭:“正義的夥伴——八田美咲小朋友,請不要忘記今日的約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