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是鼎鼎大名的——袁天罡。
這個事實是她始料未及的。
那個嫡仙般的人物,那個精通命象、星象的神棍竟然就是她的師父。
師父說,自從英娘從廟中為她求來玉瓶,他便知道她將臨世。
師父說,佛學源遠流長,她要學會體味。
師父說,她前途坎坷,命有三劫。
師父說,永遠不要讓人知道他是她的師父
……
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緊蹙的眉心,抬眸間,便又看到那月下之人,星眸點點,深遂幽遠。
“師父……”
“有些事,不是你愁便能愁出個所以然的。”袁天罡收手,仰望茫茫夜空,輕嘆道,“昔兒,劫難將至,你可做好準備了?”
杏眼圓睜,李昔伸手握緊了他的手臂,“師父,可與幾日後楊妃壽宴有關?”
袁天罡調回目光,盯看了她一會兒,方道:“一切事物因果相依,是你的命數所至,誰能敢逆天而為?你只需盡心準備,這才剛剛開始,你便怕成這般。呵呵……枉叫我這麼久的師父了。”
李昔展顏而笑:“師父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吧?”
“路還是要靠你自己走。”他語氣沉沉,能感覺到他那兩道目光靜靜地停留在她身上的專注和關切,“明日我要離開長安一段時日。孟非會助你。不過,你不要事事仰仗於他。我已告之,不到緊要關頭,他不會出現的。所以,你不要錯了主意。”
李昔鼓了鼓兩腮,裝做不開心的樣子,道:“師父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他微笑,點頭。
眨眼間,躍身而去,她的眼前哪還有半個人影。
回到殿中,獨見蝶風迎上前來。
她出去時,已打發了她們都各自回房。沒想到蝶風會等她。
李昔沒有問她,任由她親自伏侍她沐浴。這本不是她份內的事,一向由玉溪、墨竹她們伺候的。李昔知道她必定有事要對她說。
蝶風輕手輕腳用玫瑰花瓣擦拭她的身體,輕聲道:“晉王殿下那裡來了訊息,說他與晉陽公主會幫公主的。”
李昔籲一口氣,道:“這樣我也就稍稍放心了,宮中也唯有他們兩人同心,兄妹情深,難得他們願將心放在我的身上。要不然,我此次真不知該怎麼辦好。”
蝶風安慰道:“奴婢也想了許久,這壽宴若要全然看高陽公主的,也非妥當。公主,您勢必要在宴上再得皇上的寵愛才好。否則,宮中實在艱難。一味的逃避,總不是辦法。有皇上的護佑也是萬全之策啊。”
“我又何嘗不知道。”李昔閉了閉眼睛。
從這件事上來看,李世民是不會允許她這麼“傻”下去的。他處心積慮將自己弄進宮中,當這個勞什子的公主,絕不會是因為真心疼愛她。帝王無情,對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她豈敢再有過多的奢望。
水微涼,蝶風扶她起身,換上裡衣。
李昔覺得她的心事似比她的還要多上許多,但她不說,她也不願多問。
這是一場怎樣的劫難,李昔心中惶惶不安。
一陣幽香襲來,睏意頓起,她翻轉了身子,沉沉入睡。
蝶風見狀,將幔簾輕放,吹熄了燭火。
月光灑進,轉眼房內已多了一個人。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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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的過逝,讓李世民很是傷心。於過世次日,便下旨賜其東園秘器,特許陪葬昭陵,贈禮部尚書,諡“懿”。
而昭陵是日後埋葬唐太宗的陵墓,能夠陪葬昭陵是臣子最大的死後哀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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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姐姐,你說的是真的?”晉陽放下手中的杏仁酥,眼睛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