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道還捎來了瓜熟蒂落的三舅母那最新訊息。徐家二老,也就是趙清茹兄妹倆的外公外婆,表示很失望,非常失望。
原本,三個舅舅(主要三舅舅)還能繼續努力一把,爭取在八二年將計劃生育定為基本國策前,研發出一個不帶把兒的。只可惜現在一切恢復正常,不僅三個舅舅官復原職,就連幾個表哥已經安排妥帖。徐家若想要繼續從政,這種明顯的把柄顯然是不可以留下的。
誰曾想,現在最後一次機會還是給浪費了。
現在,沈家二老將注意力轉到了第三代,趙清茹兄妹倆前頭幾個表哥身上。身為徐家長子嫡孫的大海表哥因為肩負振興家族的使命,不要求必須生個女兒。其他幾位比如年歲相差不過幾天的二海表哥跟三海表哥,以及僅僅比前頭兩個堂哥小半年的四海五海表哥,被非常不幸地讓自家嫡親爺爺跟奶奶給盯上了。
趙清茹收到六海表哥給她寫來的這封“分享”信後,直接笑歪在了躺椅上。對於六海表哥這種在一旁幸災樂禍看好戲的不厚道行為,趙清茹其實很想好心提醒一下過年完也該年滿二十的六海表哥,小心殃及池魚。
不過轉念想到到時候應該非常樂意落井下石的其他表哥,尤其前頭那五個,趙清茹覺著,不能在旁邊看現場直播,有那麼點點吃虧。
“汝兒,六海表哥在信上怎麼說?”正在埋頭做習題的趙清山見自家寶貝妹妹差點笑岔了氣,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也沒什麼。就是三舅母沒能完成外公外婆下派的任務,我們又多了個可愛的小表弟。現在前頭五個表哥天天被外婆還有三個舅母逼婚,六海表哥在旁邊幸災樂禍來著。”
“六海表哥看來是忘了之前怎麼被二海表哥還有五海表哥忽悠的了。”趙清山沉默了許久,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趙清茹楞了一下,也跟著不厚道地笑了。
自從恢復高考的訊息再沈家窪村傳了開來,趙清茹每次上工,總能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甚至之前瞧著趙清茹不怎麼順眼的那幾個女知青,也時不時地過來刷一下存在感,套個近乎什麼的。
趙清茹的感官本就比尋常人要強一些,更何況是這般詭異的氣氛正常人都能察覺出來,要說這裡頭沒問題,那才叫見鬼了。
“清汝姐。”這一天,只在週末出半天工的三桃糾結了好久,才開口。
“怎麼了?”
“現在恢復高考了,清汝姐還有山子哥,今年是不是打算參加高考。”
“是啊。”趙清茹正低著頭,一點點清除著地裡的雜草。
“那清汝姐跟山子哥要是考上了大學,是不是就要離開村子了……”趙清茹留意到了三桃的聲音隱隱聽著有點兒不對勁,便迴轉過了頭。三桃低著頭,眼睛有些微紅。
人非草木,焉能無情。
平心而論,在沈家窪村的這一年裡,趙清茹那小日子過得還算有滋有味的。至少,現在不僅僅只會坐在電腦前點點滑鼠偷菜了,而是貨真價實地自己刨地種菜種糧食。當然,若不是有個秘密小小倉庫,還有從那成精的白蓮花母女三個那裡順來的票子,明裡暗裡地填補著,這日子只怕過得還要艱苦。
可問題現在天空是湛藍的,吃的那些個瓜果蔬菜雞鴨魚肉還有糧食,都是純天然的,最多用點兒農家肥,不施化肥不打農藥,沒有轉基因,不用什麼催熟劑、增色劑、膨大劑……雖然過得艱苦,平日裡除了節假日偶爾能看幾場露天電影,基本沒有什麼娛樂性節目。
但這般原生態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日子,對於一個從小長在城市裡,見慣了夜晚色彩斑斕的霓虹燈的人來說,突然有點點捨不得離開了。
趙清茹伸手幫三桃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後微笑道:“三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跟你山子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