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消瘦,但依舊明燦美麗的妻子,起手,把她耳邊的鬢髮攏了攏。
阿瑤看著楚蘭舟,雖然已經是而立之年,但楚蘭舟不過是氣質更穩重,眉眼倒是如她第一次見到的那般好看,她拉住楚蘭舟的手。
看著對方。
雖然沒說話,但楚蘭舟卻都看得懂。
十年夫妻相濡以沫,他們之間門並沒有愛情,不過十餘年的相處,他們成了彼此親近的人。
她也是把楚蘭舟當成親人來看。
如今要走了,她還真的有那麼點不捨得。
楚蘭舟就這麼看著阿瑤,看她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他手心裡的溫度也一點點的變得冰涼,再看了一眼,不會再睜開眼,和自己笑鬧的人。
總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塌了一塊,空洞洞的,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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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
“請母親安。”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半大少年走進內堂中,溫聲請安說道。
少年生的很是俊秀,眉宇間門生的有幾分肖似徐駿,也有幾分劉萱的影子。少年正是劉萱和徐駿所生的嫡幼子,徐郵。
“我兒快起來。”已經年近四十的劉萱,歡喜的看著兒子,忙開口說道。
而後便拉著兒子,開始詢問這大半年時間兒子在白鶴書院讀書的情況,雖然看著兒子面色紅潤,便知道他在那邊過得不差,但總要親口問一問,才能放心。
更不用說徐郵可是劉萱年近三十才生下的孩子,且寶貝著呢。
“母親,您放心,我在那邊一切都安好。老師還言說,我金科可以下場一試,便是不中,也能積攢些經驗來。”徐郵如是的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劉萱更高興了。
雖然說兒子如今已經是永安侯府的世子,侯爺的身子骨也不大好,兒子即便是不走科舉之路,也能富貴榮華一生。只是他兒子有讀書的天賦,永安侯府雖然比起以往是沒落了一些,但也還是富貴人家,自是能給兒子最好的。
她才不會因為兒子已經有後路,就縱著他,那樣只會害了他。
就像是她那個好嫡姐的兒子一樣,小時候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這長大了,卻成了一個縱情聲色的公子哥兒,甚至到最後虧空了身子,就這麼沒了,連個子嗣都沒有留下,可嘆可悲。
不過劉萱可不會為他惋惜,徐醇落得這樣的下場,那都是那孃親造下的孽。
先是為了劉家,為了他,無辜的坑害了一個無辜姑娘的性命,選了她為繼室,卻又處處的防著她。她都說了,嫁入永安侯府後,不會立刻生子,但她那個好嫡母,卻在她備嫁的時候,在她的吃食裡添了寒涼的東西。
別說兩三年,她嫁入永安侯府後,調養了足足八、九年的時間,才生下自己的孩子。
期間門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聽了多少嘲諷?
念著血脈親情,她本來不打算對徐醇做什麼?畢竟自己也養過這孩子幾年,但他隨了嫡姐的深心思,竟然敢對她兒子動手,她的郵哥兒,可是他親弟弟,比他又小了那麼多,壓根對他構不成威脅。他卻不肯放過,既是如此的話,她也只能送那個孩子,通她母親團聚了。
其實她也沒多做什麼?
畢竟想要一個人學好或許有些困難,但想讓一個人學壞,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
所以,
徐醇死了,年不過十九,連個子嗣都沒留下。
如今公公婆婆也都已經相繼的離世,夫君上了年歲後,也不大管內宅的事情,如今這永安侯府裡,她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