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湯老師開車目不斜視,轉頭說話都恨不得看向他的頭頂。
他覺得有意思,又不是沒看過,這麼害羞做什麼。
他蹭走頭髮上還在零星下落的雨水,狀似不經意道:「湯老師,雨太大了,我內褲也濕了。」
偏頭看,湯老師提著一股氣不放鬆似的,「這個不準脫。」
他歪頭笑著,「湯老師,我就是感嘆一下雨好大,沒有要脫下來的意思。」
湯詩其鬧了個大紅臉,「哦,到了到了,你快給小植髮個微信,讓他出來吧。」
車停在奶茶店門口,池烈開啟半截車窗,摺疊雨傘扔給門口等待的蔣植。
他扔得準,蔣植卻倒騰了兩下才接住,下巴和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手指伸出來,在雨幕裡指著,「傷風敗俗!」
池烈不喜歡這個詞,皺眉轉頭,將車窗玻璃全部關閉,半個字眼都欠奉。
他餘光瞥見湯老師也伸了手,可能是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可惜他現在沒穿衣服,湯老師申了一半又縮回去了。
蔣植開傘上車,想指責一下池烈的耍流氓行為,往前一探身,發現池烈全身都是耍流氓狀態,岔腿坐著一點也不收斂,不遮擋。
「艹!」蔣植扒著兩邊座椅背,擠到兩人中間,「我說怎麼磨嘰這麼半天呢,我在裡面吹冷風,你們在這裡車震!」
池烈挑了挑眉沒有解釋,就看著湯詩其兀自著急。
湯老師一著急就嘴笨,解釋半天,來來回回都是幾句不是、不要亂講。
但他沒有幫忙的意思,他樂於看湯老師陷入這種無關緊要的無助裡,這時候的湯老師很漂亮。
或許是面板太白的緣故,只要稍微情緒起伏,湯老師的臉頰和耳廓就會泛出顏色,表情也可憐兮兮的,眼裡的情緒比平時更鮮活。
可惜了,這樣的眼神竟然是看著蔣植的,簡直暴殄天物,分明該給他才對。
才這樣想著,湯老師就將身子偏向了他,應該是爭辯輸了,來找他求助,讓他解釋一句。
剛才還想著,湯老師的眼神應該只給他,現在湯老師轉了過來,他卻後悔了。
湯老師的眼神只適合旁觀、遠觀,一旦近看,就剋制不住褻玩的衝動。
他未雨綢繆,將身側沾濕的衣服挪到腿面上來遮擋,眼神偏向蔣植,說道:「路上都是搬行李的同學家長,車也多,不好走才耽誤了時間。」
他急需一個突破口來發洩,只好把心裡壓制住的其他見不得光的東西,轉化成語言和怒意,發洩的倒黴蛋蔣植身上,「你開玩笑要注意分寸,沒看到他覺得很難堪嗎。」
蔣植本沒覺得自己有錯,可一涉及湯詩其,他就慫了,抱著書包低頭閉嘴。
而池烈卻沒有打算停下,因為湯老師還在看著他,即使沒有對視,他也能感受到如同實質的目光。
並不是湯老師的眼神有多露骨、多熱烈,而是在池烈眼中,湯老師整個人,無時無刻不是露骨和熱烈的。
所以他需要繼續說下去,繼續釋放。
卻被攔住。
這次湯老師終於願意將手伸過來了,他的手腕被拉住,湯老師搖頭,表情還是有些為難,「先回家了,開玩笑嘛,沒事的。」
他以為湯老師的觸碰會讓他更加剋制不住,卻不想湯老師的觸碰解百毒,看著投向自己的,略帶祈求的目光,他都覺得自己過於骯髒的思想太罪惡。
他反手捏著湯老師的手腕,揉了揉他的腕骨,卻是在消自己的氣。
無緣無故摸人家手腕兒,他知道湯老師在疑惑,在看他,但他不鬆手。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現在已經結束高考,湯老師已經是他的「男朋友」。
「好。」他鬆開按揉的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