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持續了二十多分鐘,湯老師趴在他懷裡,咬著他肩上的衣料小聲平穩呼吸。
直到。
「寶貝,媽媽最近去做了心理輔導,你表姐推薦我去的。」
池烈頓住,抽出手放在湯老師背上,給他順氣,同時問道:「什麼心理輔導。」
媽媽那頭有些支支吾吾,「就給家裡有同性戀孩子的家長做輔導的,媽媽在試著接受了,你能不能回家看看媽媽?」
池烈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從沒想過,媽媽會做這些。
電話那頭,「還有啊,心理老師也教我了,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要尊重你的想法。」
池烈沒說話,慢慢抱住懷裡的湯老師蹭了蹭,才敢開口問一問,「爸爸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驚喜起來,「我有勸他!我帶他一起做了基礎輔導,但他後來不去了。他嘴上說那些都是歪理,實際上是認識到了你不是錯的,但是接受也要時間啊」
媽媽小心翼翼地問:「那媽媽明天去接你好不好?」
媽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他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可他更狠不下心和剛到手的老婆分開。
他糾結著,無意識地看了一眼湯詩其,就見湯老師張開唇給他做口型,「我陪你去。」
他異常驚喜,應下媽媽的話,掛掉電話,拖著湯老師的腿偏身,把人撲在床上緊緊抱著,「你真的陪我去?」
湯詩其拍著他的背,「我來這裡是因為柳定城的事,現在和他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也要回去看我的爸爸媽媽。」正好s城表演完,舞蹈班放了幾天假,回去也有時間。
池烈這才想起來有帳沒算完,「怎麼告一段落的,不還是想親你?」
「他那是喝醉了,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我喜歡上你了,不會再喜歡他了。」
池烈愣了一下,猛地在湯詩其唇上連親了好幾下,他昨天旁敲側擊都等不來一句堂堂正正的告白,現在竟然聊出來了。
他看著湯老師慢慢變紅的臉,猜想湯老師也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的是什麼 。
這個人總是這樣,無知無覺地招人,偏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倒顯得別人齷齪了。
他聽著湯老師欲蓋彌彰的轉移話題,皺著眉毛,「你可以喝酒,但不許喝醉,知道嗎?」
分明是在給他下約束,他卻特別願意,甚至覺得高興。他吻著湯老師的臉頰,「好,我是妻管嚴,老婆說什麼都要聽。」
湯老師被他吻得癢,鎖著脖頸輕笑,「就知道胡說八道,我是男的,你不許瞎叫。」
「男老婆不行嗎?」池烈鄭重其事,「昨天晚上湯老師還叫我老公呢,現在不認了?」
湯老師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我、我叫了嗎?」
池烈絲毫不羞,「叫了啊,你說老公慢點,老公我錯了,然後就開始哭——」
「閉嘴!」湯詩其趕緊抬手捂住池烈的嘴,記憶逐漸回籠,他為自己爭辯,「那是你欺負我,你逼我的。」
池烈悶在湯老師身上笑,「我今天還想欺負你,行不行?」
湯老師不說話了。他能感受到,臉側的貼著的薄薄頸肉都開始發熱。
他還準備多說些好話哄一鬨,就聽湯老師道:「那你注意時間,過了十二點要查分的。」
池烈呼吸一滯,「你怎麼這麼聽話,我不在乎那個分數,不要管了。」說著從床頭購物袋裡掏他們今天買的東西。
湯老師抬腳踩住他的肩膀制止,「我要看小植的分數啊。」
「不許看。」湯老師的兔子力氣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抓著湯老師細韌的腳踝,從肩膀移至後腰,「跟我做愛的時候不要想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