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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媽小跑著追上,在錢漫漫身前跪下,“外頭兵荒馬亂的,老奴求夫人不要出城去。”
迎上劉媽媽驚慌的眸子,錢漫漫心裡咯噔一下,急聲問,“你實話告訴我,定北軍是否已經開始攻城了?”
劉媽媽知瞞不過,抹著眼淚說道:“定北王已於今早卯時兵臨洛都城下,二小姐、二小姐她被關在鐵籠中,掛在了城樓前。”
錢漫漫踉蹌著退後一步,臉色蒼白如雪。
劉媽媽趕忙起身,上前扶住她,“夫人,夫人你一定要挺住呀!二小姐是個福大命大的,定然不會有事的……”
錢漫漫呆呆的立在原處,耳邊的勸慰聲仿若天外之音般不真切,好在驚惶只是一瞬,之後便是果然會如此的平靜。
“二小姐可還安好?”
平靜淡漠的聲音鑽入耳膜,劉媽媽愣了下,“夫人放心,二小姐還好端端的。咱們顏府距離北城門近,這會兒沒聽到動靜,定北軍定是還沒開始攻城呢!”
“差人去宮裡尋顏永臣,就說我不好了,府裡出了大事,讓他立馬回府。”
劉媽媽不知自家夫人為何又改變了主意,想著老爺回來或許能勸解夫人一番,便依言差人去宮裡傳話。
此時的乾清大殿,虞瑾州得知虞晚泰想要與自己面談,高懸著的心落下大半。
有的談,就有翻盤的機會,怕就怕虞晚泰真如之前表現出來的,不在意髮妻的死活,那般,他便真的是再無翻身可能。
援軍再有五日能抵達洛都,他只需拖上幾日,當下將死之局便能迎來大轉機。
今日乃大朝會,來上朝的臣子不足半數,牆頭草自以為閉門不出便能躲過禍事,未免想的太過簡單了些。
他已將天機營的暗衛安排至洛都各處,定北軍攻破城門之時,便是眾臣子的死期。
不管臣子是否出現在朝堂上,大豐朝堂的肱骨之臣,他一個都不會留給虞晚泰。
虞晚泰即便僥倖登上帝位,接手的也只能是破敗的爛攤子。
“定北王邀朕面談,顏愛卿可有何看法?”虞瑾州看向顏永臣。
“皇上的看法,便是臣的看法。”顏永臣依舊是平日裡的淡漠模樣。
虞瑾州微不可察的輕嗤一聲,正想著是否多晾晾虞瑾泰。
斥候急急進殿回稟,“定南侯傳口信,援軍連日趕路兵乏馬困,需就地安營紮寨休整半月,請皇上准許。”
聞此噩耗,虞瑾州半懸著的心落下了,涼的徹底。
沒有了援軍,於他而言拖上多久都是無用功。
至於虞晚泰是否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爭奪皇位,他不用腦子想,也知不會,虞晚泰頂多會與他置換些不足輕重的條件。
可即便知道敗局已定,他也要最後噁心一下虞晚泰,讓自己不至於輸的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