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我的父親連同夏晨曦一起算計了我的時候,我就沒有再相信過任何人,我也發過誓,在我死掉之前,要讓無極宗作為陪葬,直到遇到了你。”
“瀟晗,只有你從來沒有想到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也從來沒有用看待爐鼎的眼神看著我,我從來沒有遇到到過像你這樣的修士。”
木槿的視線重新回到張瀟晗的臉上:“修士總是怕死的,為了活著,可以不擇手段做任何事情,你也在為了活著掙扎著,但是你的心裡,總有比活著更重要的東西。”
張瀟晗怔住了,她不知道木槿這番話的含義,她想要說什麼,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所以我有了等待下去的勇氣、耐心,我不能看著你要守護的東西被我毀掉,我也有了很多時間思考,很多時間看著你所做的事情,換位思考,我如果是你,可否能做到。”
“木槿,”張瀟晗的心被觸動了,她知道木槿很苦,換做是她,絕對做不到木槿這樣:“那時候……”
木槿抬手製止了張瀟晗:“你可能不知道,你以為你做的事情都是應該的,不是為了誰,只是為了你自己、你的信念,可就是這種信念,才是下界修士所缺少的,也是不知不覺中,你身邊的修士會慢慢地仰視你的原因。”
木槿的手放下來,他凝視著張瀟晗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張瀟晗的眼睛裡看到他想要找到的東西:“我希望,我可以懂你,與你並肩站在一起。”
張瀟晗的心慌亂了一刻,她覺得她應該感動,或者應該還有其它什麼感覺,可是聽著木槿的話,她只是擔心木槿會受傷,被她傷害。
她仔細品味了一下她的感覺,她知道木槿話裡的含義,她試圖想象一下她可否願意撲到木槿的懷抱中,但是她心中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木槿,在這個世界,你我都是孤獨的,”好一會,張瀟晗慢慢開口,她沒有躲避木槿深沉的凝視,沒有試圖迴避:“很多時候,我讓自己忙碌起來,因為一旦靜下來,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如我一直不知道活著的目的。”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很多事情都是本能,其實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正義,我們大家都在不擇手段,只是看誰的手段更強硬一些,或者誰的心更狠一些,也許活的久了,什麼就都看得開了,就像你說的那樣,總要做些什麼事情。”
“我覺得我的心彷彿老了,同我的年齡一樣,早就忘記了感情是什麼了——按照修士的說法,五百歲,六百歲正是年輕的時候,可按照凡人的世界演算法,這個年紀已經作古多年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張瀟晗覺得她說得語無倫次的,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是將自己心內的想法說出來。
“木槿,你一直是優秀的,是我接觸的修士中讓我佩服的,可以當做朋友的,我們一直是朋友,不是嗎?”
木槿凝視著張瀟晗,眼神還是深沉,卻慢慢地笑了:“當然,我們一直是朋友。”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會,明明之間還應該有許多話說,卻好像不必說了,也彼此懂了。
好一會張瀟晗嘆口氣:“木槿,是不是這次靈石礦的開荒很危險。”
木槿好像在想著什麼,恍然了一會,才點點頭:“是的,你閉關的時候,我看了你留下來的幾乎所有的玉簡,也和狄傑藍優都談過了,靈石礦的座標都是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只要有靈石礦的家族,無一例外都會成為九域世家,我也打聽到了那個隕落的修士,他的家族在數萬年前似乎原本鼎盛,但是忽然族裡的大修士就失蹤隕落了。”
提到正事,木槿恢復了平時的態度,語氣裡又帶上了些不在意,似乎生死並不重要那般。
張瀟晗忽然笑了:“木槿,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別人提到了危險,無不是認真嚴肅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