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吐克居然道:“我比你小,該你保護我的。”
溫辣子卻說:“我比你大,應為你壓陣,留待後頭為你掠陣,應付高手。”
溫吐克還是說:“不行。做小的沒理由拔了頭籌,佔長的便宜。”
溫辣子仍道:“怎可!老的應該禮讓小的。”
他們竟如此當眾“禮讓”了起來。
互相推卸,也各自推辭。
追命看了一陣,低聲問鐵手道:“這兩人使的是怪招。”
鐵手沉重地點了點頭:“這也是對怪同門:‘老字號’溫家的人都不可小覷。”
“你留存實力。我先打這兩陣。”
“不,既要留待實力,對付大將軍,就各打一場。”
“哪也可以,但我要鬥溫辣子。”
“為什麼要由你鬥他?他似乎要比溫吐克難纏。我聽說他的毒叫做‘傳染’,是用毒百門中至難防的一種極歹毒手法。”
“我擅長的是輕功,可以避重就輕。你的內功待會兒還要與大將軍的‘屏風四扇門’硬拼,你一定要穩住大將軍的攻勢,咱們今天才有生機。你若在溫辣子身上消耗太多真力,那才是誤了你我!再說,溫吐克的毒也不易鬥,聽說他善使‘瘟疫’,你得小心才是。”
忽聽大將軍揚聲問:“你們已商量定出結果了?要是投誠,我還可以考慮。”
追命一笑:“說實在的,東家的,跟你也算有些時日,你說的話我還真不敢信呢。一旦棄戰,也必為你所折殺,還不如力鬥至死,還落得個痛快!”
大將軍摩掌著光頭,笑盈盈地嘖說:“嘿嘿,你未戰先言身亡,出言不吉,恐怕今晚都難逃一死了。聽我的話,降了吧。”
追命反而勸他:“大將軍,你想殺人不動兵刃,也省了吧,天下哪有這等便宜事?”
大將軍臉孔搐動了一下,兩隻鬼火般的眼神盯著追命,好一會兒才道:“崔略商,如果你落在我手裡,必會死得很難堪。”
追命也沉重地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儘量不落在你手裡就是了。”
大將軍胸有成竹地道:“但你們決不是我的對手。”
追命也認真地道:“萬一我敗了,先求自戕就是了。”
大將軍瞳孔收縮,“要擒住你而不讓你自殺,這才是件不容易的事。”
追命忽道:“小心。”
他是對鐵手說的。
鐵手一惕:“什麼?”
追命疾道:“他這樣說著說著的時候,很可能會突如其來地作出攻擊。”
鐵手沉著地道:“我知道。我防著,當蛇要突噬的時候,我也正等待機會擊打在它的七寸上!”
大將軍忽道:“誠意。”
他這無緣無故、無頭無尾的一句,宛似一記怪招,讓人不知所措,難以接話。
過招
大將軍又說:“誠意,是很重要的。”
這回是毛猛努力接話:“對。誠意至要緊,一個人心誠則靈……你們要大將軍饒而不殺,就得誠誠懇懇地向他老人家求情一一”
大將軍叱斷道:“溫氏高手,前來臂助,為的是咱們之間的長遠合作。可惜,近日來我這兒作探子、臥底、奸細的人,著實太多太多了,像這兒的崔兄弟就是一個。當然,也有許多給我殺了。但是,有時候也真是難分好壞,難辨忠奸的。”
然後他向鐵手與追命道:“溫辣子,以‘傳染神功’名震武林。溫吐克,以‘溫疫大法’稱絕一時。你們今天算是幸會了,我也大可趁此開開眼界。”
他這話一說,溫辣子和溫吐克也無法再你推我讓了。
溫辣子苦笑道:“吐老克,反正這一戰是兔不了了,誰上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