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容澈在她耳邊不斷的喊道。
這一刻,端木翎終於明白容澈那句話“痛苦的活著”是什麼意思,他要她完完全全的淪為段卿的替代品,她只是作為容澈發洩的物件,在她自己……
總有一天,她會瘋的吧,端木翎這樣想著。
容澈這樣夜夜的低吟,總有一天,連她自己都會分不清,她到底是段卿,還是端木翎的吧。
就算她毀了背上的字,就算她現在毀了這張臉,就算她強調自己是端木翎,可是,容澈這樣的催眠下,她還會記得什麼?
端木翎不僅自嘲,在容澈面前,她永遠都是弱者,她永遠也鬥不過他,從來,她都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一夜無眠,到了早上的時候,端木翎卻又困的不想起來。
“參見王妃娘娘。”紅韶和沁芳走了進來。
“我想睡覺。”端木翎用被子蒙著頭,嗓子發出嘶啞的聲音。
“王妃,請您先喝了這碗藥,再繼續睡吧。”紅韶為難的說道。
“藥?”突然之間……端木翎的睏意全無,她猛然掀開了被子,不顧自己身上未著片褸,也不管脖頸間讓人面紅耳赤的痕跡,甚至忘了放縱一夜的後遺症,坐了起來,一雙眼等著站在床邊的兩人,問道:“什麼藥?”
“是……是讓王妃不會懷孕的藥。”饒是沁芳和紅韶也被端木翎突然的模樣給嚇了一跳,沁芳連忙解釋道。
“呼……”端木翎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忽然,她又疑惑的問道:“不是說我已經不能懷孕了嗎?怎麼還要吃藥?”
“您的身子受過重創,卻是不易懷孕,但是王爺說了……哪怕是萬一的機率也不可以。”沁芳說道後來,聲音越來越小,作為一個女人,她太明白失去做母親這個權利的痛苦。
“哦。”端木翎對於容澈的謹慎卻是不置一詞,畢竟……她也不想要這萬分之一,她實在無法面臨突如其來的孩子,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懷了孩子,容澈會怎麼對他。
“給我吧。”端木翎伸出手。
“是。”沁芳將藥遞了過去。
端木翎接過藥後,直接放到了嘴邊,如今再苦的藥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了。
當她喝了第一口藥,熟悉的藥味在她的口裡迴盪時,她的動作頓了一下,整個人僵硬的如一具死了很久的屍體,甚至……連心跳都停了下來。
這是讓她不懷孕的藥嗎,可是……為什麼這藥,那麼的像她以前喝過的那藥?
是藥味相似,還是……容澈,又騙了她?
端木翎不敢想,更不敢問,木訥的將所有的藥都喝完了以後,將碗還給了沁芳。
“王妃,您怎麼了?”沁芳看著端木翎臉上蒼白,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藥……太苦了。”端木翎說完之後,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沁芳和紅韶以為端木翎是傷心,畢竟哪個女人,都不想喝這種藥的……
兩人默默的退下了,端木翎臉上的淚,也掉了下來,落在被子上,浸溼了一片。
被容澈從樹林裡抓回以後,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容澈的那句“段卿死了”,讓她看到了無限的希望,哪怕是作為段卿的替代品這樣屈辱的活著,至少,她的仇人都死了,至少她已經沒有什麼所求了。
可是為什麼……他要騙她!
她總是自以為的看清了容澈,以為他的狠,就只是到了一種境界而已,可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容澈的狠,是沒有下線的,面對一個千瘡百孔的人,他依然可以笑著給她希望,而後無情的摧毀,就連死,也要讓她死的灰飛煙滅,不留一點痕跡。
容澈,千萬不要讓她證明,她猜的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