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面裝著一束狗尾巴草玫瑰花,是她給摺紙藝人的回禮。
三年前,他欠她一朵紙疊玫瑰花,現在已經補上了,那麼她也不能賴帳。
但是她並沒有去買新花。
對,沒錯,還是三年前的那束。
哼,她才不要去給他買新的呢!誰讓他騙了她這麼久呢?都露出端倪了還不承認,要不是她聰明,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大騙子!
討人厭的臭書生!
想要新花的話,先從美國回來再說吧。
在地鐵上擠了一個多少小時,中途又換乘了一趟地鐵,她終於在九點之前趕到了飛機場。
東輔國際機場的安檢大廳修建的大氣磅礴,優點是客容量大,顯而易見地彰顯了大都市的繁華與先進,缺點是太大了,找人和大海撈針一樣難。
陸雲檀起初還進錯口了,從國內出發的站口進去了,在國內這邊溜達了一圈,才恍然大悟:人家是要飛美國,是國際航班!
然後趕緊轉移至國際出發的安檢口,一眼就在形形色色的旅客中找到了梁雲箋。
他穿著藍色牛仔褲和白色t恤,t恤外搭了一件淺藍色的短袖襯衫,肩上背著一個黑色的書包,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身姿修長挺拔,看起來一如既往的俊逸清雋。
陸雲檀摘掉了墨鏡和口罩,懷抱紙盒,快速跑到了他面前。即便他早已看到了自己,她還是大喊了一聲:「臭書生!」
反正,喊一次少一次了。
梁雲箋也回了一句:「檀女俠。」
陸雲檀瞟了一眼他的腕錶,在心裡哼了一聲,又抬起了自己的手腕,不由一驚:「都九點多啦,你爸媽呢?」
梁雲箋:「已經進安檢了。」
二十分鐘前,航班的託運一開始辦理,他的父母就辦好了登機手續。他們也沒有打擾他,先進了安檢,讓他單獨和她告別。
陸雲檀看著他,問了句:「最晚九點五十對麼?」
航班提前二十分鐘停止登機,但是他還沒過安檢,至少要再留出十分鐘的時間。
梁雲箋輕嘆口氣:「差不多。」
陸雲檀一分一秒地算計著時間,最多也只剩下三十七分鐘了。
一節課的時間都不到呢。
她的鼻根猛然一酸,連帶著眼角都跟著熱了一下,再次有了股想哭的衝動,趕忙咬緊了後槽牙,拼命地將眼淚憋了回去:「畢業典禮肯定早就開始了,我們都沒去參加,還挺遺憾的。」
梁雲箋看著她烏黑髮腫的眼眶,心疼不已,卻不得不故作輕鬆:「是啊,很遺憾。」
遺憾的不只是畢業典禮,還有無疾而終的三年。
陸雲檀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不對,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告訴他,想讓他留下來不要走;想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他是摺紙藝人了;想告訴他她真的很喜歡他,沒有發現他是摺紙藝人之前就已經再一次地喜歡上了;還想問問他願不願意當她的男朋友……
但是這些話,她已經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因為他馬上就要離開了,移民去另外一個國度,往後餘生都不會再回來,她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他不可能為了她留下。
最終,她只問了一句:「你還會回來麼?」
梁雲箋:「……」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會。
如果可以活下來,他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回到她身邊。
但前提是,可以活下來。
可是這個機會太渺茫了,他沒那麼樂觀,也不想騙自己,更不想給她一個虛妄的承諾,所以,他沒辦法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他還是想在臨走前,確認一件事情:
「檀女俠,我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