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箋:「如果我們不呢?」
王澤哂笑:「只要你不怕捱打,隨意。」
陸雲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梁雲箋:「還談麼?」
梁雲箋不置可否,面不改色地盯著王澤:「校內事校內解決,我不希望校外那些社會上的人牽扯進來。」
王澤:「怎麼?知道怕了?」他淡淡地掃了陸雲檀一眼,猥瑣地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校外那幫兄弟肯定捨不得打她,玩還玩不夠呢。」
陸雲檀:「……」
你要是不捱打,就是我不努力!
梁雲箋的神色明顯陰沉了下來,語氣也漸冷:「孟傑的父親是賭徒,並且常年嗜酒,醉酒後經常家暴他和他的母親,所以孟傑最恨的就是他爸,覺得他爸是他人生的恥辱。」
孟傑就是王澤在校外結識的那個大哥,隔壁技校的高年級學生,仗著自己年齡大,經常帶著一幫技校的小混混霸凌附近學校的高中生。
梁雲箋:「我知道他爸經常去哪裡聚賭,如果你把孟傑牽扯進來,我就讓那個賭徒去學校找孟傑,當眾打他一頓,讓他顏面掃地,並告訴他,全是王澤惹的禍。你覺得,孟傑想不想因為你惹得一身麻煩?」
王澤:「……」
陸雲檀呆若木雞,不可思議地看著梁雲箋,心想:讀書人才是最不好惹的,殺人不見血啊!
下西洋和李航則是一臉敬佩,突然感覺梁雲箋的背影似乎高大偉岸了不少,相當有安全感。
梁雲箋繼續說道:「賭徒向來視財如命,我給得起錢,讓他天天去騷擾孟傑,你給得起麼?」
王澤:「……」
梁雲箋:「孟傑願意關照你,無非是你能給他帶來好處,比如幫他在二中立威,或者你願意出錢孝敬他,但如果你給他帶來的麻煩大於好處,他又會怎麼做呢?」
王澤啞口無言,咬牙切齒地盯著梁雲箋。
梁雲箋:「所以,校內事最好校內解決,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
陸雲檀腦子轉得有點慢,但現在也能夠看明白梁雲箋這麼做的目的了:削弱王澤的實力!斬掉他的外部支援!然後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不用再考慮週六放學回家的路上會不會被人堵的事了。
王澤心有不甘,卻無計可施,氣極反笑:「好學生果然厲害啊,我真是小瞧你了。」
陸雲檀忽然有些小得意,好像被刮目相看的人是自己一樣:「這就叫人不可貌相!」
王澤咬了咬牙:「你們不就是不想惹上校外的人麼?我當然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咱們校內事校內畢,但是在解決問題之前,咱們是不是要把舊帳清一清?」
陸雲檀:「舊帳不就是陳思雨麼?還有什麼事要清的?」
王澤扭臉瞧了一眼站在他左後方的捲毛男生:「你卸了賈坤陽一條胳膊,這事就這麼算了?」
陸雲檀:「……」
她是真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梁雲箋在心裡嘆了口氣——該來的遲早會來——然後主動詢問王澤:「你想怎麼解決?」
王澤掃了一眼站在後方的下西洋和李航,最後把目光定在了梁雲箋身上:「我不跟女生動手,你們三個人裡面出來一個,讓我卸一條胳膊,這事兒就清了。」
不等梁雲箋開口,陸雲檀就炸了,上前一步擋在了梁雲箋身前:「我呸!你想都別想!」
王澤面容陰鬱:「這事兒不解決,咱們就不用談了。」
陸雲檀絕不退讓:「好呀,那就打吧!」她下巴微揚,趾高氣昂地盯著王澤,「今天晚自習下課,操場北側的小樹林,誰不來誰是孫子!」
說完,抬腿就走,走了幾步之後發現另外三人沒跟上,於是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瞪著他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