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所引發的,只會是最廣泛的討論,上至廟堂,下至窮鄉僻壤裡某個破敗的小私塾,每一個人,在未來的相當長歲月裡,都將對這篇文章,進行解讀。
掌宮大人已是到了,他快步地趕到了碑文前,已經來不及去了解這篇文章所蘊含的道理,他的眼眸掃過陳凱之的名字,卻還是驚歎於這個金陵解元所帶來的巨大反響。
陳凱之?這人怎麼沒有印象?
不就是當初那個咄咄逼人的傢伙嗎?
而就是這麼一個人,今兒成了令這學宮都為止驚歎的人物,可真是令他怎麼也想不到啊。
隨後,掌宮大人站直了身軀,面無表情地道:“來人,呈文。”
“是。”
天人閣任何的文章出世,學宮的職責,都必須火速地將這文章呈送宮中,這即是呈文。因為即便是當朝的統治者,既是獨尊儒術,那麼天人閣便是儒術的代表,無論宮中的神經敏感不敏感,當天人閣有文章出世,這文章勢必也要挑動神經。
一個學官,已經火速地對文章開始進行抄錄,在這沸沸揚揚之中,騎上了快馬,離了學宮而去。
好在今日學宮乃是沐休之日,多數在京的讀書人,都沒有至學宮來,只有一些外地的讀書人在學宮住宿而已,否則……還不知會引發怎樣的混亂。
“賦稅論!”忙完了自己的職責,掌宮大人,此刻卻不得不認真端詳起這篇此前可能即便聽說過,也不會引起太多注意的文章起來。
………………
此時,正在洛陽宮裡的陳凱之,顯然還不知道學宮裡的盛況。
陳凱之此時的心情依舊不能平復,宮中給陳凱之的感覺,卻是有一丟丟的奇妙。
因為在書中,此時自己行了禮,作為君上,理應是該迅速說一聲免禮的,雖然自己是草民,可是為君者,該有為君者禮賢下士的態度。
可是……過去了很久,整個文樓裡,竟是悄然無聲。
一直的沉默……
這是一種壓抑的力量,使陳凱之有些小小的緊張。
想不到凱哥也有緊張的一天啊。
太后無語凝噎,只是這凝噎,卻在心底。她抿著唇,不發一言,並非是不想叫一句免禮平身,只是她害怕,害怕自己開了口,淚水便要撲簌而下,忍不住慟哭。
所以,她只是眼眸不經意地瞥到一邊,卻用那眼角去凝眸於陳凱之處。
群臣們也感覺到奇怪了,太后為何不發一言呢?
群臣的心態各有不一。
趙王也料不到自己又會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不過他和北海郡王,終究沒有表露什麼。
因為對於高高在上的他們來說,小小的陳凱之,終究是太渺小了,渺小到他們無數次忽視了這個螻蟻一般的存在,為了這個小子而動怒,這……犯不上……
倒是那和陳凱之有過幾面之緣的張儉,再見陳凱之,卻有些震撼。
他忍不住微微皺眉,顯然是不喜陳凱之的,此時又見太后一直不肯開口,反令他生出了疑竇。
他搜腸刮肚,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原來如此。
於是他淡淡一笑,接著厲聲斥道:“陳凱之,你可知罪?”
咦?這樣也有罪?
陳凱之就是如此,緊張是有的,可是一旦被人針鋒相對,心底的野性瞬間迸發出來,我去,我特麼的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招你惹你了?
陳凱之不驚不怒地道:“不知何罪?”
張儉捋須,淡淡道:“你口稱見過娘娘,為何不稱見過陛下?我大陳天子在此,你如此篡越,這是欺君之罪。”
其實張儉也未必真是誠心想給陳凱之難堪,只是他隱隱覺得,太后這出乎尋常的反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