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害江家的事。
三位夫人進了門,嘴裡一個勁地跟李青荷客氣、寒喧,李青荷與林夫人兩人更是面上含笑,心裡藏刀。江凌心裡對這場面著實膩歪,本想把這艱鉅的接待任務交給李青荷,卻又擔心林夫人話語裡給李青荷下陷阱。李青荷沒有宅鬥經驗,可不是林夫人的對手。
正難受間,院門外響起了馬車聲,之後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奴婢是陸府送給江夫人的婆子,請問夫人和姑娘在家嗎?”
江凌便知道張嬸等人到了,趕緊跑了出來,把她們迎進廳裡,給李青荷行禮。
一邊是做客的官家夫人,一邊是新得到的奴僕。原本應當先把夫人們招待好了,送了她們走,再來處理奴僕問題。但陸文遠雖已致仕,官場上說一句話比秦將軍和趙刺史卻還要頂用。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陸府的下人,說出來的話都要比她們有份量。所以三位夫人對這一安排並無半分不高興。
張嬸與張叔、入畫到廳裡站定,卻並未跪下給李青荷行禮,反而對著三位夫人福了一福,道:“在給江夫人行禮前,奴婢先給三位夫人道歉。剛才我家老頭子年老眼花,一不小心衝撞了何夫人的馬車,還請何夫人恕罪。”
“不敢當,不敢當。我們也沒什麼損失,一點小事,老嫂子不必放在心上。”何夫人的丈夫是零陵城最小的官之一。這張嬸先不給李青荷行禮,意思是她現在還是陸府的下人。陸府的下人一再給自己道歉,這事說出去可不是榮耀,而是禍事啊——倒好像自己揪著陸府的錯處不放似的。這事要傳到陸夫人的耳裡,誰知道陸夫人會如何想呢?
把撞馬車這事掀過,張嬸三人這才跪了下來,對著李青荷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認了主母;然後又轉過來對江凌叩了三個頭,道:“姑娘,陸夫人說,本當把夫人和姑娘都接進陸府裡住的,她老人家在家也不至於那麼清冷。但江公子也是頂門立戶的少爺,把夫人、姑娘接進府裡,反倒好心做了壞事。所以先遣奴婢三人過來先伺候著,到得家裡新宅子建好,再多派些人來給夫人和姑娘使喚。陸夫人還說,如果奴婢三人讓姑娘累著了,操心了,被人欺負了,就要重重懲罰奴婢們。所以還請姑娘不要把奴婢們當外人,有什麼活有什麼事,儘管使喚奴婢們。”
江凌知道,張嬸說這番話,就是想讓那三位夫人知道陸夫人對她的疼愛,當下道:“行了,我知道了。明兒我再去給夫人請安相謝。張叔把馬車找地方停好,入畫去廚房裡燒茶,張嬸你跟我到隔壁去,收拾收拾住的地方。”說完對著那三位夫人福了一福,“那三位夫人慢坐,江凌去把她們先安置了。”
何夫人她們只覺得江凌這一福跟剛見面時的一福份量大不一樣,趕緊站起來側了身子,口裡一個勁地連稱“不敢”,臉上更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來。
江凌知道這樣一來,林夫人也不敢當面拿話來刺李青荷了,遂帶著張嬸到了那間剩下的空房。這空房原本秦家來幫看房子的下人也住過,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咱們倆把那架床抬出去,放到我母親房裡,讓入畫住。”江凌指著其中一鋪床,挽了挽袖子。
“姑娘,這種事,您給奴婢交待一聲就行了。奴婢們要是做得讓您不滿意,您儘管責罰。可不敢讓姑娘您親自動手。”張嬸笑道。
“嗯,那行。”江凌也不堅持。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三個下人剛來,以後家裡還要增添更多下人。如果她此時什麼事都還要搶著親手去做,而讓下人們袖手旁觀,那麼這些下人不但不會念她的好,反倒會看不起她。當下她放了手,只管在一旁看著,便是連命令都不曾下——有了主人的命令才會做事的下人,那叫木偶。她想,陸夫人絕不會派幾個木偶給她的。
果然,沒有江凌摻和,騰出手來的張叔和入畫進來一起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