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身花衣服。”田景君像哄小孩似的哄著她。
他牽著她到洗臉池旁,擰開水龍頭,接了半盆溫水,把毛巾蘸溼,仔細的給她他擦著臉。季飛俠也沒掙脫,只是任他忙活著。
洗完臉,他又貼心的給她的臉上塗上一層化妝品,一邊塗一邊檢討道:“我忘了問你要用什麼牌子,聽銷售小姐的推薦就買了這個。湊和用吧。”塗完化妝品,他拿起梳子給她梳頭髮。
季飛俠呆呆地看著鏡中的兩人。此時的他,已經比他們最初相見時氣色好了許多。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的身材瘦得像枯樹,頭髮掉光,顴骨高聳,眼睛大得可怕。彷彿風一吹就倒似的。現在的他好容易恢復成這樣,眼看就要痊癒,為什麼要這樣!如果她的空間永不再出現,他會不會還會回到原來那種狀態?想著想著,她的身體不可控制的打了一個冷戰。
“你怎麼了?冷嗎?”田景君握著梳子的手不由得頓住,擔憂的問道。
“不,不冷。”
給她收拾完畢,田景君又去廚房把麵包片和火腿切好,牛奶熱了,端到桌上。季飛俠只胡亂吃了兩口便再也沒了胃口。田景君也隨之沒了胃口。
突然,她的眉頭一蹙,肚子猝不及防的劇烈抽痛起來。她的老朋友又來拜訪了。
田景君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又趕緊忙前忙後的給她衝糖水、按摩。
“行了,你別忙了,一會兒就好。”季飛俠有些歉意的說道。現在的自己簡直跟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樣,什麼都由他代勞。這讓一向獨立習慣的她不覺有些羞慚和彆扭。
“我願意。”田景君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蹲下來撫著她的臉說道:“我願意這麼做。”田景君的臉上又浮現出追憶往事的神情:“你知道嗎,飛蟲。我爸媽還在世的時候,我爸那時已病得快不行了,可是每天早晨他仍然堅持要給我媽做早餐,給她梳頭髮、化妝、選衣服。我媽下班時,他一步步的挪過去也要去接她。我當時非常不解,我的鄰居也非常不解,他們私下裡議論我媽,說她狠心,都這時候了還像奴隸似的使喚我爸。我媽任憑別人怎麼說,依舊我行我素。”別說別人不解,季飛俠也不解,人都那樣了,怎麼還能這麼使喚呢。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我媽的良苦用心。那時候,我爸的心裡肯定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對家人對社會都毫無用處,那種不被需要的失落感深深的折磨著他。我媽這樣做,讓他覺得自己又有了被需要的感覺。所以,在他最後的日子裡,他雖然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但精神一直很好。甚至到死都是笑著的。”季飛俠恍然,一種被需要的感覺,她似乎聽過。但沒深刻的體會過。
“我也需要那種被需要的感覺,你明白嗎?”最後,他小聲的說著這句。
季飛俠的心被擠得隱隱作痛,她轉身回抱著他。輕聲說道:“我明白了,不過,不明白的人是你,你都不知道我是多麼需要你嗎?”
田景君輕笑:“是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沒良心。”
季飛俠緊緊的抱著他,臉上在笑著,眼中卻在流淚。無聲的流淚。
田景君也感到肩部的溼潤。他再次扳過她的臉,定定的看著她,十分認真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在他的眼中,季飛俠流淚的時候極少。可是這一會兒卻是流了兩回眼淚,光用女人的生理期來解釋,根本行不通。
“真的沒事了。”季飛俠擦乾淚水。她一衝動想把空間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可是又怕田景君知道原委,對自己的疾病失去信心。她只能暫時隱瞞下去了。以後,她會找個適合的機會告訴他。
她轉念又一想,田景君的身體已經恢復大半,說不定不會惡化。沒有空間泉水,頂多恢復得慢一點。她不能讓他感應到自己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