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家幹活。”
“不客氣,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何松濤乾澀的笑笑,臉色有些黯淡。
“他對你怎麼樣?”何松濤猶豫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對我很好。”季飛俠很注意措辭,不想因此而刺激到他。
“我聽人說了。”何松濤苦笑著,他一回來就聽到村裡關於他們的傳說滿天飛。鄉下人在感情方面十分含蓄,輕易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大家都這樣,若是有哪對夫妻跟別人不一樣,他們便成了眾人調侃的物件。
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就會顯得很難堪,季飛俠適時打住。為了不再冷場,何松濤又說了一些高中同學的事,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話題,有很多同學的名字季飛俠都記不起來了。她不忍掃對方的興,也就認真的聽著。偶爾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插上幾句。
“你現在可是咱們同學的榜樣呢?他們都說起你……”
“他們太抬舉我了。”
“……”
兩人說話的時間不短,又因為走在村裡的主幹道上人來人往,還有他們以前的關係,這一切立即引起了路過的村民們的側目。
又走了一會兒,季飛俠發現路人的目光越發詭異,雖然,她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但好歹也得注意些。她清清嗓子,很委婉的說道:“松濤,你現在不忙嗎?”
“我是不是耽誤你了,對不起,你忙你的。”何松濤面現窘色。
“我去我大姐家。”
“哦,我剛好路過。”於是兩人一起朝村西頭走去。
走到季盼弟家時,何松濤只得告辭離去。
季飛俠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沒拴上。”是季盼弟變了腔的聲音。季飛俠快走進屋一看,就見季盼弟兩眼通紅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她坐過去問道。
“沒事。”季盼弟用袖子抹抹眼睛。
“你跟姐夫吵架了?”季飛俠明知故問。
“是吵了。結婚這麼久他第一次對我發這麼大火,他這個欠抽的老傢伙,我當年跟了他吃多大的苦哇,現在日子好過了,他的脾氣也上來了……”季盼弟滿腹的委屈,終於逮到了機會傾訴。
“姐,事情的經過,我聽說了個大概。姐夫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過,你也為他想想,這麼多年,山西那頭,哪年不伸手向你家要錢,把你們當銀行。現在家裡雖然好過點,可是振東在蓋房子還要結婚,雲寶也大了,哪一樣不需要錢?你這人心軟,一要你就給。可你別忘了那家人是什麼人?年初他們是怎麼對我的你也知道。那家人,簡直就是把閨女當母雞養,不停的催蛋養兒子——況且,那賭博有一就有二,成千上萬的一眨眼就能輸出去。難道你要一直往裡填嗎?”季飛俠又是擺事實又是講道理,說得口乾舌燥。
“你說得我都明白,可是我能怎麼辦?媽打電話說,跟飛宇賭錢的是縣裡的街痞,那人揚言說如果飛宇不還錢,他們就找人廢了他。我們老季家就他一個根,我不能眼睜睜的真看著他被廢。”
“那以後呢?以後再有這事,你還要管嗎?說句不好聽的話,以他的性子,把咱們幾家都有可能輸光。”季飛俠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說這次一定會痛改前非。”季盼弟虛弱的答道。語氣弱得大概連自己也不相信。
“你等著瞧吧。”季飛俠百分百的不信,她太瞭解這個人了。
季飛俠又勸了季盼弟好一陣子,她的情緒才慢慢的好轉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大門開動的聲音,外面傳來大姐夫的聲音。
“那個小田是吧?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呀?”季飛俠一愣,什麼?田景君也跟來了。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