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之前在督建荊子軒公寓的時候,特意在庭院裡面栽了一棵枇杷樹,沒想到竟然活了,我想要把這些剩下的骨灰盒放在枇杷樹下面,就好像曉兒還活著一樣。”
“好!”
秦淵點頭答應,看著衛宣問道: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問題了?難道你開始關心我的婚戀問題了?”
秦淵衝著衛宣微微一笑,望著月色說道:
“我不是還有蘇兒的嗎?”
“開始蘇閣主不可能離開藥王閣的,這點您比我清楚,不然的話,您不會離開藥王閣,去京師接受完勳章,就去西北邊境訓練那些大頭兵的,您不會的!您是在給自己找個理由罷了,但是,我今天忽然發現,只有血脈的延續,才能讓人真的活著!活在過多人的記憶當中!”
衛宣抱著骨灰盒,堅毅而自然的說道。
“難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了嗎?”
秦淵將手中的菸蒂扔到地上踩滅,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衛宣,後者咧嘴一笑,淡然說道:
“因為我在安葬曉兒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子,他四十歲的樣子,在父親的墓前哭泣,原來他的母親病危,他無能為力,覺得很慚愧,就到了父親面前尋求安慰,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但是作為孩子,這個男子還是思念著他的父親,即使人已經走了,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也不在了,還有人記得曉兒長什麼樣子嗎?還有人知道,荊子軒公寓中,曾經有這樣一個堅強而沉默寡言的女孩嗎?我想,是不會了!”
“確實!”
秦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衛宣的雙眼凝視,淡然道: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古代的帝王總是希望自己長生不老吧,或許之前,我認為他們是貪圖現世的享受,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孤獨吧,每個人都在窺視著他們手中的權力,而沒有人真的在乎他們的心!衛宣,你好像失去了一個知心的隨從!”
“不單單是個知心的隨從,還是個如同妹妹一樣,站在那裡,我就滿心歡喜的女孩!”
衛宣低聲笑笑,對著秦淵微微嘆了一口氣:
“或許,我的話今晚多了點。”
“沒有,一點都不多,我們還有很多話要說!”
秦淵淡然一笑,伸手從衛宣的手中將骨灰盒拿在手中,兩個大男人走到庭院中的枇杷樹下面,小心翼翼的繞過枇杷樹的根莖,將一個銀灰色的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土壤的下面,輕輕的填上土壤,秦淵對著面前的枇杷樹拜了拜,便對著身旁的衛宣說道:
“今晚,我來守夜吧,你去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肯定睡不著的,讓我在這兒陪著曉兒說些話,說些悄悄話,我從來都沒有和她親近過,我希望她能夠早日成長起來,像蘇閣主一樣統領一方,獨當一面,可我沒想到,在一起的時光這麼短暫,我,有些後悔對她太過嚴厲了!”
衛宣望著月色,淡淡的想到,秦淵看著他痴情的樣子,擺擺手,便離開了庭院,整個荊子軒的庭院裡面,只有衛宣靠著那棵神奇活下來的枇杷樹,獨自望著天上的星星,神思遐想,人,或許只有到了如此惆悵深沉的時候,才會恍惚間,記憶起曾經的美好,只是那美好的曾經已經如同眼前的月光一樣,灑在周身,全然不能觸控半分。
坐在枇杷樹下,對著楚曉兒說了許久的話,衛宣靠著枇杷樹沉沉的睡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耳旁傳來清水灑落聲的時候。
“門主,你在幹嘛?”
睜開雙眼,看著身後正在拿著水桶往自己的身上灑水的秦淵,衛宣的眼角一陣發酸,佈滿血絲的雙眼猛然間睜大,皺著眉頭,望著秦淵,臉上寫滿了不解。
“沒什麼,很久沒有用冷水洗浴了,剛才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