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一口氣,神情很沮喪,一直以來他知道自己陷得無比深,但謝紫衣在想什麼,那就真的只有九州系統知道了,他不強求,也不想著太多的東西,這樣生活才能很好,眼下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種很涼的感覺。
苦笑,早在南楓鎮,其實他就知道也許會這樣罷。
“這就好比饃饃吧,當初天天給你送的時候,也不是想你以後天天能還我十個我才去送的。”
誰會要算付出去多少,要準備收回多少的賬,那還是值得一生銘記的感情嗎?起碼漠寒做不到。
“未來是什麼,我也說不好,人有旦夕禍福,九州又是這樣一個世界,但凡有九州一天,我不會離開你,是我不好,我沒想過你的意願,其實九州很大,只要你走出去,能夠遇到比我好很多的人,不一定是玩家,不一定要武功好,比如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會依賴你,每天等著你,那…”
“每天等著你的人是我!”
謝紫衣初始沒有表情,等漠寒說到這句時候,忽地勃然色變,厲聲道:
“你不屬於九州,你每天來的時間也不一定,連趕路的時候,也只能等你來的時候…你感覺不到,沒有人願意跟一個玩家一起走江湖,因為總是在等,而人在等什麼的時候,就容易想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又知道麼?”
“我…”
“出去,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
謝紫衣伸手一擲,那棋子鏘啷一聲落地,立時粉碎,他極力遏制住動搖的情緒,還自嘲的一笑,“你不用說你會時時刻刻留在這裡,不是我不信,而是你一旦如此,你在九州之外的生活呢?你沒有親人嗎?朋友呢?九州並非真實存在,我也不是一個真正活著的人!”
“梁先生…”漠寒試圖按住他憤怒欲揮落棋盤的手,卻被冷冷甩開。
謝紫衣微微閉眼,聲音暗啞,緩緩點頭:
“你是很好的人,但你說的那句話,更適合你自己!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你,你無需如此!”
說著又筋疲力盡的扶住額頭,加了最後兩個字:
“出去。”
夜色裡銀燭高燒,發出輕微的剝嗤聲響,謝紫衣疲倦的聽著漠寒停頓很久後,忽然轉身,走向門邊的腳步聲,然後就是門被關上,木栓撞合的聲音
等等,帶門的時候怎麼能從外面銷木栓?
謝紫衣一驚抬頭,眼前一花,因為知道是漠寒,驚疑之餘還是猶豫了下,然後就被牢牢抓住肩,被一把抱住,勒得他險些都要透不過氣。
一隻手,直接就在扯他的衣領,漠寒幾乎是磨著牙低聲在他耳邊低聲說:
“我今天還就不出去了,你看怎麼著吧!”
115、水殿風來暗香滿
日近初夏,暴雨欲至,晚間就有些悶熱,除了靠近木榻的那扇外,其餘窗戶是關著的,忽而起了涼風,一下將那扇半掩的菱花朱欞窗吹開了,驅散了一殿濃郁的落冉香,風從蓮池那邊帶來清冷的氣息。雷離這邊相當遠,遙遙的只能聽見沉悶的轟鳴。
“叮鏘。”
素錦衣帶上所繫著的那塊潤透光潔的玉玦,被扔到一邊後發出清越的撞擊聲。
因為重量,它滾了幾圈後還好落地時恰好躺在衣帶上,沒有碎,這時一道閃電撕裂夜空,那塊玉玦內裡恍如雲霧的紋路,被照得清清楚楚,然後一件明紫色外袍銀鶴繡紋的外袍就飄落下來,將玉訣的光華完全遮蔽了。
近距離小巧的擒拿功夫,讓楠木榻周圍的東西紛紛遭殃。第一個翻倒的是棋盤,黑白兩色的水晶棋子滾得到處都是,不小心硌到身上就是一個個紅印。
“羅浮掌最大的限制就是,越近越麻煩…”
漠寒悶悶的聲音在笑:“要不一擊致命,要不分筋錯骨,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