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不休,非但不覺得開心欣慰,心底的無名火還直往上竄。
“我說,我讓你不用成天到我這收拾,你聽不懂啊?”
那邊不語,仍舊認真地收拾著。
這人到底是傻的還是聾的,和他說話怎麼就那麼累呢。
瘦高個按著自己的想法,把東西全部歸置完畢,方回過頭擦著汗水憨笑道:“沒事,這點活累不著我。”
見江心兒虎著個臉,又囁嚅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江心兒忍無可忍,呼啦站起身來,衝到他身邊,猛往外推他:“走走走,你該幹嘛幹嘛去,少在我這裡磨嘰!”
“怎麼了?江大媒婆,我真的不累啊!”
我靠,江心兒心底爆出一句粗口,這傢伙真有叫人發瘋的潛質啊。
“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江大媒婆,別的叫什麼都行!”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真是氣死人了。要不是為了拖回這當初半死不活的傻小子,何至於至今當不成媒婆,仍舊窩在這裡看管物品。
話說當時楊紅蓮叫江心兒跟著出來,也是在柳秀顏這裡說了好話的。畢竟這次接的生意,女方眼下有顆淚痣,被人議論那是不詳之物,謂之剋夫,因此上年將二十了還是無人問津。
而男方家貧,兒子在爹孃的努力下讀了些書,對要娶的女子也是有些要求的。
初次去談下來,女方父母心裡計較男方貧窮,而男方也怕女的克了自己家寶貝兒子,雖說沒正式回絕,卻也難以談下來。
藉著這個機會,楊紅蓮對柳秀顏又把事情說得更為複雜,想著最終說成了,便把功勞讓給江心兒,以便能結束對她的懲罰。
如意算盤是打得很好,柳秀顏也樂意給江心兒一個機會,所以師徒二人興沖沖地出了城。
清水村在很遠的鄉郊,兩人僱了一輛車,還巴巴的走了很久。車伕趕車都累了,便把車停在路邊點了旱菸抽著,那馬兒隨意低頭在地上尋草吃。
江心兒卻是人有三急,提出下車小解。楊紅蓮道:“這邊靠著路呢,你小心叫人瞧見了,快躲到那邊樹後,快去快回。”
楊紅蓮閉目養神,等著江心兒。誰知道江心兒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大聲尖叫,嚇得老太太一激靈。
“幹什麼幹什麼,難道是你尿了褲子,叫成這樣?”
“快來啊師父,死人了!”
聽到徒弟聲音很恐怖說什麼死人了,楊紅蓮再也坐不住,跳下車往樹那邊跑,那車伕也急忙隨著奔了過去。
地上躺著個滿身斑斑血跡的年輕人,消瘦的臉龐,臉色蒼白,不知死活。江心兒吃到驚嚇,也是臉色煞白雙手發抖。
不知道是不是黴運尚未過去,江心兒真是凡事不利,就連躲著去小解都能看到死人。
“真死了?”
楊紅蓮顫抖的聲音發問,江心兒稍稍定神,再細看那人,卻是未見有什麼動靜,忙道:“我不知道,師父你說怎麼好?”
“你去探探他鼻息,看到底還活著不?”
聽到楊紅蓮指使,江心兒大驚,“我?”她傻乎乎指著自己鼻子。
“怎麼不是你?”
楊紅蓮自己才明白毛病,她向來都有點暈血,雖然不太嚴重。看到這個人身上臉上的血跡,早就慌得想跑了,哪裡還能上前探看。吃徒弟疑問,只好強作威嚴。
江心兒哪怕是現代人,也沒那麼大膽去碰這麼一具不知道是身體還是屍體的男人,轉過頭來向車伕求救道:“車伕大哥,你是男人啊,你來看看吧。如果是死人,怕是要報官才好。”
車伕真心也害怕,但總是在兩個女人面前,不好推辭。心說拉這趟車真是倒黴,好好的還遇到這檔子事,要是真是死了,報官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