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回去,夙寒聲這下卻不敢再將視線放在那骨節分明的手上了。他在心中狠狠地唾罵自己: 還說別人色胚呢,你自己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好色之徒!
只是一雙手而已,他到底是怎麼臆想出那一堆□□淫慾的?!可惡,都怪前世崇珏。
這樣一想,夙寒聲又心安理得了。
反正是前世崇珏帶壞的他,現在風水輪流轉,他臆想到崇珏自己身上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夙寒聲理直氣壯地喝了口冷茶,清一清自己齷齪汙穢的內心,眼神卻連看崇珏都不敢了。
兩人沉默無言半晌。夙寒聲
將一桌子小零嘴吃完,崇珏也一口一口皺著眉把夙寒聲買得冷茶喝盡了。
崇珏將竹筒放在石桌上,乾咳一聲只覺得嗓子似乎被那甜膩膩的冷茶給糊住了。此生再也不碰這茶半口。
不對,這根本不能稱做“茶”,明明就是摻了糖的水。
夙寒聲看了一眼,心想這麼愛喝啊?那等會再給他買兩杯好了。離焰火燃放還有一會,夙寒聲正要起身再買點東西回來,崇珏卻也跟著起了身。
見夙寒聲露出疑惑的眼神,崇珏解釋道: “我要去墨胎齋一趟,拿些東西。”
夙寒聲“哦哦”兩聲,也沒多想,跟著他一起離開幽巷回了長街。
坊市比方才來時還熱鬧,夙寒聲一紮進人群就像是魚入了水,高高興興到處亂竄,看這個喜歡、那個也喜歡,恨不得全都買下來揣兜裡。
崇珏一直跟在他身後,長街熙來攘往,夙寒聲幾次被人擠走,但掙扎著一回頭,始終瞧見崇珏就在三步之外淡淡注視著他。好像永遠都不會離開。
夙寒聲後知後覺自己有點玩瘋了,撥開人回到崇珏身邊,仰著頭大聲道: 叔父,我們……崇珏修為強悍,就算夙寒聲語調細弱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但見他踮著腳尖大聲說話,崇珏只好微微垂下頭,想讓他省點嗓子。
夙寒聲本想努力踮腳尖,沒注意到崇珏已經垂下頭,猝不及防差點衝著唇角親上去。他眼都瞪圓了,千鈞一髮之際就要縮回去,溫軟的唇在崇珏下巴匆匆蹭了過去。
崇珏一愣。
夙寒聲每回親崇珏都沒得到什麼好結果,要麼被打要麼被罵,他直接被嚇住了,十指胡亂攪在一起,不安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
根本不是他的過錯,但第一反應卻還是道歉。
崇珏手下意識想要撫摸佛珠,但又摸了個空。
他一時說不上來是何種感覺,心絃好像被一陣幽幽的小風輕易撥動,琴音如漣漪陣陣激盪心間,就算此時他身處須彌山,恐怕也難以靜心了。
夙寒聲訥訥道: 叔父……對不起。崇珏心中莫名酸澀,正要開口說話。
夙寒聲卻以為他要罵自己,趕忙轉移話題: “叔父……那、那兒,墨胎齋到了,您還是先去忙正事吧。
說完,他
不敢看崇珏的神情,根本沒等人說半個字,便噔噔噔三步並兩步衝去了墨胎齋。
崇珏收回微抬的手,沉默著跟了上去。
就在兩人離開後,蹲在路邊攤位前的元潛和烏百里依然還保持著呆呆愣愣的姿勢,渾身僵硬,手中拿著的玉石法器直直從元潛手中掉落到地,碎成幾段。
攤主可算找到冤大頭了,當即罵罵咧咧道: 混賬小兔崽子!我這玉石法器可是價值兩千靈石!有市無價,你給我摔壞了,就得賠!
元潛根本沒聽到攤主說什麼,下巴微張都要脫臼了,嚇得一直眯著的眼睛都瞪得圓圓的,幾乎要脫眶而出。
他喃喃道: 天道昭昭,親孃啊,我是眼瞎了嗎?
烏百里也難得愣住了,半晌才猶豫不決道: “或許……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