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阿什福德的病毒系研究所前。
三層小樓窗戶緊閉、窗簾全放,一絲光線都無法透入其中,外人更無法用望遠鏡看到什麼。她緩步來到門前,砰砰地敲了起來。
首先是門口的通話器被接通,宮野凜的聲音響起:“稍等一下,我現在這身衣服沒法到外面去。”
這一等就是十分鐘的時間,隨後門才被開啟,宮野凜滿臉疲憊但又很興奮地站在門口,頭髮卷著被包在罩子裡,身上簡單地套著一件風衣:“地下室裡一片狼藉,先進來,然後我給你找一件白大褂穿上。”
孫曉薇跟著進屋,一層的空間依舊是老模樣,數月前堆積在此的大量資料被遠撤,周圍都是盛開的植物以用作實驗標本:“從你打電話到現在起也有大半天了,被染情況怎麼樣了?控制住了?”
宮野凜從門邊的衣櫃裡取出白大褂遞給女孩:“確實控制住了,不過後續處理實在是快把我和教授的腰都累斷了。阿爾伯特和亞麗克斯到哈佛找馬庫斯教授了,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回來幫忙。”
既然要建立專門的研究所,數量眾多的研究員當然是必不可少的。作為阿什福德的好友,收藏有全套《自然離世調查》的哈佛生物系教授詹姆斯…馬庫斯自然是第一選擇,那對兄妹此行既是請教也是邀請。這倒是和孫曉薇關係不大了。
在她穿衣服的時候,宮野凜也在脫衣服,風衣褪下露出曼妙身材,但緊接著又以白大褂遮掩住。這下,孫曉薇也知道她為何要等等才能開門了,白大褂上到處都是一種透明的粘液。基本還能泛著淡綠色,濃重的葉綠素氣味讓她都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戴好手套後,她們這才來到地下室當中,剛一下樓梯,孫曉薇便立刻被眼前的混亂和某個事物吸引住了。
整片地下室早就被用作它用了,那就是陳列所有滴入了始祖病毒的植物細胞培養皿。畢竟這項實驗是打算瞞著教授普通學生的,自然不能將相關器具擺放在總有人到訪的上三層空間內。而此時,這裡早就變得一片狼藉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粹的混亂,令人一時之間不知看向何處。所以其中那個最引人矚目的存在便立即吸引了孫曉薇的注意。
在接到電話時,她知道的只是宮野凜的一句話:“地下室鬧災了。”,而其他一概不清楚。
在地下室的中央地帶,那應當是一團植物,綠色、褐色為主要色澤,從形狀上判斷,應該是大量新鮮的綠色藤蔓像蛇一樣盤繞在一起。不過它顯然不是從地面中央長起來的,而是由吸收地下室牆體兩側的大量培養皿細胞匯聚而成的。這也就導致整個地下室的牆壁上也到處長滿了綠色的藤蔓,甚至天花板都未能倖免。
此時。整個地面上到處都是水,仔細看來,藤蔓竟然已經把牆角露出的水管擠壓變形了。雖然總供水線路肯定已經被切斷了,但地下室卻仍不免變成一片澤國。就連掀翻的陳列櫃也被大量藤蔓纏繞著,不用說,這段時間以來積累的實驗素材肯定都泡湯了。
阿什福德教授正站在入口附近。手裡持著煤油驅動的電鋸,正不辭辛苦地切割著最近處的藤蔓。在一陣煤油刺鼻的氣味當中,更混雜著藤蔓被割裂後四散的汁液裡混雜的葉綠素氣味,教授的白大褂自然也被染著淡綠色的透明粘液站滿了,隔著數米遠也能聽到他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的天啊……”
孫曉薇表情扭曲地看向宮野凜:“你們究竟是做了什麼禁忌的生化試驗?病毒沒洩露吧?”
宮野凜懶洋洋地哼唧道:“放心。病毒培養皿都在三樓的冰櫃裡,你也別問我這副情況是怎麼發生的,事發前我和教授都在三樓呢。我們是直到發現水龍管突然不出水了,才決定下樓看看的,然後就成這副模樣了。”
“上一次來地下室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