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點皮外傷。”
流澈淨深深閉眼,復又睜眼,流露一絲兇光,胸口起伏不定:“刺客呢?現今何處?”
內監稟道:“刺客已伏,娘娘受驚過度,陛下過去瞧瞧吧……”
流澈淨看我一眼,略含歉意的目光終是歸於帝王威嚴,跨步而去……
宮人散盡,庭苑裡冷寂如枯潭。
為了旁的女子前來質問我,如此不信我……一月來稍微平復的心痛與絕望再次翻江倒海,夾雜著絲絲的怨憤,瘋狂撕扯著四肢百骸……
眉眼的熱,漸趨散了。我清涼的笑著,轉身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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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闕 聲聲慢(4)
宮燈華亮,我躺在床上,睜著雙眼,淚水一直流、一直流,從濃黑的午夜,直至東方微白,直至雙眼乾涸,直至眉眼刺痛得再也睜不開。
阿緞已將打聽的訊息告知於我。上官蓉兒與西寧懷詩被蒙面人抓走、關押在西北隅的破落宮苑,凌璇為刺客行刺,皆是三個侍衛所為,而他們聲稱只是奉命行事。經過一番拷打與逼問,他們最終招供:此乃皇后娘娘之密令,軟禁貴妃、賢妃於偏僻宮苑,製造兩妃與侍衛淫亂宮闈之假象。而淑妃與皇后早有嫌隙,皇后便要置她於死地。
三個侍衛言之鑿鑿,矛頭直指於我。
流澈淨不置一詞,只命冷一笑嚴加看守。
我不知道流澈淨將會如何處置、作何想法,是否堅信加害三妃實為陰謀、與我無關……一整夜,他沒有踏足毓和宮,直至午時,仍是不見他的影子……此時此刻,內心深處隱隱的期盼他前來,期盼他信我。
阿綢幫我披上斗篷,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陪您去吧。這天陰陰的,怕是要下雪了。”
我輕輕頷首,朝外走去。冷風悽緊,寒氣逼人,鑽入斗篷、禁不住瑟縮了身子。花木蕭條、虯枝上彷彿攏著一層灰白的霜色。
阿綢細細道:“娘娘,奴婢覺得,陛下定會相信娘娘的,娘娘無需太過擔心。”
我默默走著,只覺身上的熱氣漸漸的流失。
阿綢接著勸道:“這會兒陛下該是在澄心殿,奴婢陪娘娘過去吧……”
我冷冷打斷:“阿綢,你們姐妹倆忠心耿耿,我很感激。以往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從今往後,你們的主子只能一個,至於如何選擇,我不會強求。”
靜默片刻,阿綢靜聲道:“奴婢明白,奴婢心中,只有娘娘一個主子。”
不多時,來到鳳凰臺。阿綢疑惑道:“娘娘為何來鳳凰臺?這兒很冷的呀!”
我軟聲道:“只是散散心。”邁上階梯,來到二樓,立於雕窗處,茫然舉眸。北風正緊,掠過殿閣重廊,嗚咽有聲。陽澄湖死寂沉沉,深深碧水彷彿凍結了一般。
阿漫,你願意嗎?……雙雙躍入湖中,水花四濺……
朕沒有後宮!朕只有皇后!
一種前所未有的驚痛襲遍全身,仿有亂刀攪動五臟六腑……即便冷寂一月,仍然那麼痛,那麼悲憤,若沒有孩子,我會義無反顧的離開——我無法面對這樣一個殘殺兄弟、殺我親人、心狠手辣的男子,此時的我,心裡只有恨,只有痛,只有怨,再無其他,那滴血的心,瀕臨死亡!
“娘娘,下雪了!”阿綢興奮的呼道。
可不是,天地間洋洋灑灑,白雪疊落,瑩飛細舞,輕柔無聲,是世間至純至美的精魂。
“娘娘,奴婢回宮拿傘,過會兒就回來。”阿綢笑道,見我點頭,轉身去了。
大雪紛飛,越下越密,不一會兒,光禿禿的枝丫上砌滿落雪,雪球漸大,粉團團的可愛。
轉身彎入雕窗旁的一間屋子,坐在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