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橫元也猜到了這一點,但他所猜,也遠不止這一點,先前姜國忽然發動三場戰役,又忽然偃旗息鼓,分明不是衝著戰役來的。
齊橫元看了燕寧一眼,又轉過頭,看了燕朗和陳弘一眼。
他不點明什麼,只說道:“姜王叔真是老奸巨滑的很,他讓姜國關城都掛上了白旗,朕就是想宣戰也不能了。”
確實如此。
掛了白旗的關城,就如同龜縮在軀殼裡的烏龜,別人不能主動招惹,他們也不會主動去惹別人。
這便要休戰了。
燕寧來之前先用神通探知了一下姜國皇城的事情,姜王叔每天都去看姜乘池,姜乘池還在養傷,但燕寧知道,養好傷後的姜乘池,會開始奮發圖強,不再像以前那樣,沉迷女色之中。
姜乘池養傷,姜王叔代理朝政。
每天也沒見他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燕寧先前與齊橫元說泥車和有人要殺燕家一行人的事情的時候,姜王叔還跟姜乘池說了一些話,燕寧沒有探知到。
燕寧從姜王叔和馮英的對話裡也聽出來了姜王叔忽然發動三場戰役的原因。
確實是在試探齊國這邊是不是有神通之人。
而姜王叔試探的結果是,他認定了燕家人是和姜國木家人一樣,傳承著神通之能,是齊國的守護神。
燕寧冷冷的笑,王叔你英明一世,但絕想不到,木花嫁死後,會變成燕寧。
姜王叔跟馮英說完話後,又去見了姜乘池。
姜乘池在喝藥,看到姜王叔,快速將藥喝完,揮退宮人,問姜王叔:“王叔,朕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其實不用刻意的休養,朕現在就可以去軍營提升自己。”
姜王叔說:“這件事情不著急,王叔過來,是想與陛下說另一件事情。”
“王叔你說。”
姜王叔從袖兜裡掏出那天在死牢裡,他讓玉彪看的庭院圖。
他將那張畫紙遞給姜乘池。
姜乘池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接了。
接過之後,自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的一睜。
他驚詫道:“王叔,這是……”
“活的河圖,但王叔喜歡稱它為神圖。”
姜乘池從來沒見過這種繪畫技巧,能將一個庭院,活靈活現的展現在紙上,這個庭院不是死物,而是活物,飄浮在紙面上,裡面蘊藏著生命。
他看到有風從那個庭院的牆頭颳了過去,有樹葉在掉落,有野貓從牆頭橫穿而過。
陽光照在那個庭院上方,灑下一些斑駁的影子。
姜乘池問道:“這個庭院……”
“是木花嫁住過的院子,陛下眼前看到的情景,就是現在這個宅子裡的情景,陛下若不信,王叔帶你去看一眼。”
姜乘池確實有些難以置信,讓姜王叔帶他去看。
木花嫁小時候隨她的父親母親回了皇城,住的就是這個宅子,跟木家主宅隔的遠,姜乘池下令誅了木家滿門之後,這個宅子也荒廢了。
倒也有人想買,但姜王叔趕回來之後,不允許任何人動木家的一草一木,這個宅子就安然的留了下來,一直留到現在。
姜王叔拿出鑰匙,開啟這座塵封了三年之久的舊宅,領著姜乘池走進去。
其實,跟木花嫁議親之後,姜乘池也來過這個宅子,只是當時他並不愛木花嫁,對木花嫁的一切自然也不上心,後來木花嫁長年不在皇城,姜乘池自然也忘記了這麼一個地方。
事隔三年多,他再次踏進來,好像忽然有了一些記憶。
他跟木花嫁定了親之後,王叔為了讓他和木花嫁多增進感情,就讓他多接木花嫁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