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愣了一下,立刻衝上前去,喊了聲:“少爺!”
陳東雁看向他:“你是誰?”
劉進喜不自禁道:“少爺,我是劉進,是跟著你一起練武的隨從,也是你院子裡的管家。”
陳東雁點點頭:“劉進。”
劉進高興道:“是的,少爺,我是劉進。”
他指著陳弘:“他是陳弘,陳家四爺的兒子,也是你的堂弟。”
再指著燕朗:“他叫燕朗,是燕貴妃的弟弟,博北關的武侯……”
陳東雁忽然感覺頭上一陣刺疼傳來,他猛的丟下了大雁,雙手抱著頭。
劉進大驚,慌張問道:“少爺,你怎麼了?”
陳弘回過神來,也是一臉驚慌:“堂哥,你怎麼了?”
燕朗衝上去,焦急的說:“陳督侯,你怎麼了?是看到我們,聽到我們的名字,想起什麼了嗎?”
剛剛陳東雁說他失憶了,這會兒看到他們幾個熟悉的人,有可能是想起什麼了。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
陳東雁一聽到燕朗,一聽到燕貴妃,感覺有什麼在刺激著他的大腦。
隱隱約約,他看到了一副畫面。
一個少女拿出一串佛珠遞給他,笑語如靨的說:“陳大人戴著這個,保證你一生都無血光之災。”
佛珠……
佛珠……
陳東雁騰開右手,去摸左手的手腕,什麼都沒摸到。
他喃喃道:“佛珠呢?”
陳弘、燕朗、劉進三個人見他抱著頭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都圍在他身邊,擔憂又著急的看著他。
聽到他說佛珠,陳弘當即就道:“在我這裡呢,在我這裡。”
陳弘立馬拿出那串佛珠。
佛珠是燕寧給他的。
當初燕寧去了小清河,用神通感知到了那串佛珠,就把佛珠收回來了。
之後抹去佛珠上面的樹脂,又把佛珠給了陳弘,讓陳弘哪天見到了陳東雁,再將佛珠給陳東雁。
陳弘一直收著那串佛珠,從不離身。
如今陳弘終於找到了陳東雁,佛珠也歸還給了他。
陳東雁忍著劇烈的頭疼,慢慢伸手,將佛珠接了過去。
就在佛珠入手的瞬間,洶湧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陳東雁頭疼的難以遏制,用強大的內力去壓那樣的疼意,對抗的結果就是他的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滴。
陳弘慌張問道:“堂哥,你沒事吧?你看上去十分痛苦。”
燕朗也道:“陳督侯,你沒事吧?是想起什麼了嗎?”
劉進急的不行:“少爺,你如果太難受,暫時就不要想了。”
陳東雁不是自主要想過去的,只是佛珠入了手後,彷彿那些丟失的記憶便都跟著回來了,不受他的控制,一個勁的往他的腦海裡鑽。
好在經歷一番痛苦折磨之後,陳東雁臉上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抬起頭,目光再也沒了夜笛時的溫和平靜,換上了陳東雁似的銳利。
他伸手揭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臉。
看到他真正的臉的那一刻,陳弘終究沒忍住,眼睛一紅,撲上去就將陳東雁抱住了,幾乎哭著喊出聲:“堂哥。”
陳東雁垂眸,伸手抱了抱陳弘,低聲說道:“我沒事了,讓你擔心了。”
陳弘強忍著不落淚,那樣也太不像個男人了,可太過喜悅,讓他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泛熱,最後眼眶還是跟著溼潤了。
他抬起手臂掩飾似的一擦,仰頭看著陳東雁:“堂哥,你是恢復記憶了嗎?”
“嗯,恢復了。”
陳東雁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