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君王面前彙報了一些情況,之後便走了。
齊橫元還是坐在那裡不動,陳魚容也還是跪在那裡不動。
陳魚容跪下之後,採煥自然也跟著跪下了。
齊橫元微抬眸光,冰冷的視線落在了採煥的身上,他壓根不跟採煥說話,直接喊道:“王德厚。”
“奴才在。”王公公立馬走過來。
齊橫元說:“身為宮婢,以下犯上,對一個美人出手,是什麼罪?”
王公公說:“杖斃。”
一個杖刑,一個杖斃,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卻是人間地獄兩別。
齊橫元淡漠道:“拉下去,當著所有宮人們的面執行,以儆效尤,下次再有人膽敢以下犯上,以奴才之身欺辱主子的,都將是這樣的下場,當著全宮人們的面執行,讓他們死也不得體面。”
王公公點頭,小聲應道:“是。”
再抬起頭,眼神中就全剩了冰冷,他喊了幾個太監過來,把採煥拖走。
採煥哭著喊:“娘娘,娘娘,你救救奴婢,你救救奴婢呀…”
陳魚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陳東雁忽然大步上前,拔出手中長劍,一劍划向採煥的嘴。
採煥來不及反應,舌頭和血一併掉下來。
陳東雁滿身煞氣,王公公大吃一驚,卻不敢說什麼,看著地上的斷舌和血,有種心驚肉跳之感,好在採煥沒了舌頭,說不出什麼話出來了,太監們很快把她拖了出去。
陳魚容原本確實是要為採煥說情的,畢竟採煥伺候她很忠心,也深得她心,每次都能幫她出謀策劃,可以說,是她的左膀右臂了,又加上採煥打她是姑娘的時候就伺候在她身邊,雖然她多數時候也會衝她發脾氣,遇到心煩的事情也會牽怒於她,像剛剛,她也厭煩她,但真的看到她要被處死了,她還是捨不得。
但是,她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陳東雁就一劍斬了採煥的舌頭。
這也是陳魚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親弟弟露出這麼血腥煞氣的一面。
陳魚容低頭,看向那斷舌和血,一陣噁心感襲來。
她立馬收回視線,不敢看了。
她臉色有些白,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恍惚明白了一些什麼,而最終讓她徹底明白君王就是君王,不是他們任何人能僥倖以親情矇混過關的物件的是皇太妃聽說了採煥被杖斃了,繼爾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事情,過來為她求情。
皇太妃進到東籬閣之後,看到了地上的斷舌和血,這個時候陳東雁早就收回了劍,退在了君王一側。
皇太妃沒有看到陳東雁血腥煞氣的樣子。
但皇太妃看到了冷若冰霜的君王,還有跪在那裡,等待領罰的陳魚容。
皇太妃走到君王面前,不以陛下相稱,而是直接喊他的名字:“橫元,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好好的嗎?魚容她犯了什麼大錯了,竟會讓你杖斃了她的婢女,連帶著她也要受罰,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宴呢,宮妃們還有大臣家眷們都在這裡,你這樣喊打喊殺的,少不得嚇著了她們。”
她看了一眼陳魚容,又說道:“魚容有時是驕縱跋扈了一些,但她沒有壞心思,橫元,你看在皇嫂的面子上,饒她這一回,可好?”
燕寧躺在榻上,念蝶在給她的臉上藥。
聽到皇太妃的話,念蝶看了燕寧一眼。
燕寧閉上眼,臉上很平靜,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君王會受皇太妃的影響。
事實上,如果不是齊橫元親眼看到燕寧受了一巴掌,又看到她那麼珍視那個簪子,他或許真的會看在皇太妃的面子上,寬恕了陳魚容這一回。
畢竟皇太妃於他而言,確實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的皇兄死了,皇兄生前跟皇嫂舉案齊眉,十分相愛,他作為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