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吧?父親送的還是母親送的?”
半夜三更,安靜的外院,忽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嚇了紀嫣一大跳。
紀嫣猛的轉身,看到了夜笛。
他腰中掛劍,明明這麼冷的天,卻只穿著秋季長衫,紀嫣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夜笛淡淡道:“你不也沒睡嗎?”
紀嫣握緊了手中的玉笛,低聲說:“我睡不著。”
夜笛唔一聲,表示理解:“在思念你父母,或者,你在懺悔。”
‘懺悔’這個詞,用在哪裡都沒問題,用在這裡,用在這個時間,驀地讓紀嫣驚住了。
紀嫣看著他,詫異道:“你…”
“我知道了。”
夜笛右手按在佩劍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劍鞘,低聲說:“知道你為何會被你哥哥趕出家門,知道你哥哥為什麼那麼恨你。”
頓了下,又道:“紀嫣,那不是你的錯。”
紀嫣雙眼泛紅,她倒不怕夜笛知道,她只是沒想到夜笛知道的這麼快,夜笛既跟她下了山,她也打算在山下住到紀冰茹成親,那這麼長的時間,夜笛必然能知道她和哥哥之間的內幕,但沒想過他會知道的這麼快。
紀嫣苦澀道:“不管是不是我的錯,都是我連累了父母,我確實有罪。”
夜笛作為局外人,不好多說什麼,她救過他的命,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還她恩的方式,除了娶她,就是消除她心底的心結。
或者說,恢復她和紀瑞章之間的關係,讓她開開心心的,過完下半輩子。
不用再頂著這樣的自責和愧疚,窩居在山上。
於是夜笛開口:“我可以幫你,幫你解開心結,等我幫你走出陰影,所謂的救命之恩,就一筆勾銷。”
紀嫣在山上不停的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在研究解藥。
她還不停的做人皮面具,當然不是為了賺錢,或者為了學習易容術,那都是先前夜笛自己胡亂的猜測。
如今夜笛明白了,紀嫣不停的做人皮面具,只是為了學會這個本事,之後做一張完美無缺的,她父親的臉,她母親的臉。
當解藥研究出來後,紀嫣會找人,或者自己扎個稻草人,戴上她父母的人皮面具,讓她父母喝下解藥。
如果找真人,她必然要先透過動物來試驗解藥,先給小動物喝毒藥,再喝解藥。
夜笛在山上兩個月了,沒見紀嫣拿小動物嘗試,那就說明她還沒研究出解藥。
四年了,還沒研究出解藥,可見她當年下的那個毒粉,多麼的難解。
夜笛問道:“當年那個毒是你自己研究的,那你怎麼會研究不出來解藥呢?”
紀嫣苦笑:“如果我說,當時我並不知道我研究出來的東西有毒,你信麼?那天是無意中,一隻小兔子闖進了我的地方,吃了那些東西,然後死了,我這才知道,那些東西有毒,後來我就有了想法,但當時太年輕了,也無知,我只想毒死敵人,沒想過自己人也會中毒,所以尚且不知道那是什麼毒,又要如何解之後,就拿去用了,後來回想一下,竟是不知道那些毒都是用什麼草藥做的了,我每天胡亂搗鼓,用的東西亂七八糟,哪裡還記得那些毒粉是怎麼做出來的,我這四年在山上,其實在學習醫術,後來能分辨出毒粉的成分了,我就開始在做解藥,只是尚沒有成功。”
夜笛道:“你一定能成功的。”
紀嫣感激道:“謝謝你夜笛。”
夜笛扯了扯唇:“我剛說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紀嫣側頭看他:“你幫我走出過去的陰影,然後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一筆勾銷?”
“嗯。”
紀嫣想到夜笛的真正身份,知道自己也高攀不起他,便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