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雁慢了一步,與紀嫣並排走著。
他不是一個能說溫情話的男人,也不是一個能哄人的男人,但他還是用紀嫣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今天很漂亮。”
之後他可能覺得不太好意思,耳朵紅了一下,快步往前走,追上紀瑞章他們。
紀嫣被陳東雁誇的心跳越發的急促,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她並不是一個扭捏又害羞的姑娘,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動不動就會害羞,心跳加速,渾身發燙。
一行人去了膳堂。
兩桌席面都擺好。
女眷們坐一桌,有紀夫人,屈夫人,紀嫣,紀冰茹,男人們那邊是屈根民,紀弦江,屈子駿,陳東雁,紀瑞章,陳弘,燕朗,劉進。
女眷這桌人少,慢慢吃,慢慢聊天。
男人們那邊就是喝酒了。
大家心情好,最後都喝多了。
屈夫人領著屈根民回去。
紀冰茹領著屈子駿回去。
紀夫人領著紀弦江回去。
回去的時候紀瑞章每人塞了幾包醒酒藥,他自己也喝醉了,但還記得給人拿醒酒藥。
紀嫣也是無奈,讓姚平扶紀瑞章回了院子,她去拿藥,一一給了屈夫人、紀冰茹、紀夫人。
他們離開之後,紀嫣看向桌子旁邊的陳東雁,陳弘,燕朗,劉進,讓陳管家過來,把這四個醉鬼扶到前院的客房。
紀嫣去煮醒酒湯,之後交給姚平一碗,交給陳管家三碗,那三碗是給陳弘,燕朗和劉進用的。
紀嫣自己拿了一碗,端給陳東雁。
陳東雁有些熱,雖然大冬天的,客房裡也沒地龍,整個房間都是十分溼冷的,但他就是熱。
他扯了扯領口,躺在床上有些難受。
紀嫣推開門進來,往床邊走,見他難受的不行,她說道:“你先起來把醒酒湯喝了,渴了燥意就會降下去,你再睡一會兒,起來就沒事了。”
陳東雁撐著手臂坐起,接過湯碗,囫圇吞棗的將一碗藥汁喝下。
紀嫣接過碗,問他:“還難受嗎?”
陳東雁看她一眼,說道:“我酒量挺好的,一般喝不醉。”
紀嫣就問:“那你今天怎麼就喝醉了?”
陳東雁心想,怎麼就喝醉了?大概是心情好吧,酒不醉人人自醉。
陳東雁不說話,目光落在紀嫣的手上,紀嫣已經將空的藥碗放在了桌子上,她此刻坐在床沿,兩個手規矩的放在膝蓋上。
陳東雁伸出手,輕輕握住紀嫣的一隻手。
紀嫣身子猛的一頓,她緩緩抬眸,看著陳東雁。
陳東雁不說話,就那樣握著紀嫣的手,安靜的坐在那裡。
他的手很熱,屬於男人強悍的力量,屬於男人強悍的溫度,也有他喝多了酒而自發升高的體溫。
在這個寒冷的季節,在這個寒冷的屋子裡,他像個暖爐,溫暖著紀嫣。
紀嫣的眼莫名的紅了,她低低道:“陳東雁,謝謝你。”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謝謝你願意娶我。
謝謝你讓我荒涼的心再次溫暖起來。
紀嫣把臉靠在陳東雁的懷裡,之後見他沒拒絕,她又讓自己靠近了一些,再靠近了一些,直到她整個身子都依偎在陳東雁的懷裡,她這才不動了。
一隻手被陳東雁握著,她就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環上陳東雁的腰。
她輕聲說:“我陪你一起睡吧。”
陳東雁眉頭一皺,忍不住想,換上龍袍也不像皇帝,穿的再不一樣,骨子裡還是那個不守春閨的紀嫣,沒臉沒皮。
跟他一起睡什麼意思?
紀瑞章在這裡,陳弘,燕朗,劉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