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感激。
回到主船,四臺大傢伙已經翻回貨艙,老關領著眾人藉著雨勢在刷甲板。肥蝦卷著袖子幫忙。水蛇下去舵艙。臭魚恢復了嬉皮笑臉,跟勤奮幹活的人們添亂添堵。
剛才烈火沖天的戰場,彷彿從來未發生過。
但,也只是彷彿而已。
沉默許久的丁狗說,“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勝仗嘛。照這樣來看,遇到玉陵兵也好,大求兵也好,都只有送死的份。”
“仗不過人多勢眾。再厲害,咱們就一條船,架不住對方四圍包抄。而且,於中這夥人小瞧了咱們,也是輸得這麼快的主因。”贊進卻說。
丁狗用手肘去頂他,歪眉挑眼,牙齒縫裡往外蹦字,“說幾句好聽的,你會死啊?”
“啊?你是在對墨哥說好聽的?”贊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怎麼聽不出來?不是一個說墨哥本事大的詞都沒有嘛。我來教教你。你聽好。墨哥天下第一聰明,第一能幹,第一好看,什麼都是第一。”
丁狗下巴差點脫落。
墨紫讓這哥倆逗得笑到肚子疼。
她回艙換好衣服,和楊悄坐在正艙裡說話,心情已然平復。看到蕭維手持血漬斑斑的吟月劍進來,眉頭都不皺一下。
倒是把楊悄嚇得臉色慘白,呼吸一時不暢。
“前頭的路很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墨紫倒杯熱茶給她,“悄悄,我們只能顧我們自己。”
楊悄深深看墨紫一眼,手中的帕子抓得死緊,然後重重點了頭,“我知道了。只要咱們都活著,就好。”
“沒錯。咱們多少人來的,就多少人回去。這才是最好的結果。”魏佳拉拉蕭維,“我讓你把劍擦擦乾淨再進來,平白無故嚇壞楊悄。”
“活捉了伍成,泥鰍和兩個大求客。”蕭維沒理魏佳,對墨紫說,“你有沒有話要問?如果沒有,就交給我審。”
墨紫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玉章,“喬老四偷出來的。玉陵那邊只認章不認人,伍成和泥鰍對我沒用處。至於大求人和於中有何勾結,當然得麻煩你去審,同這船一點沒關聯的事,我就管不著了。”
這時,仲安清咳,“墨紫,船上只有你精通大求話。”
“哦。”她將玉章放回去,看外面臭魚和贊進丁狗還在打鬧,就提醒他們別忘了鎖艙門。
仲安讓蕭維可以看了好幾眼後,硬著頭皮,“那攻器可否讓我們瞧瞧?”
“不可以。”墨紫淡然拒絕。她雖親手造了這船,但給不給大周參照,還未曾想過。
“墨紫,你是船司大司正。”蕭維不懂,事到如今,為何仍遭拒絕。
“沒錯。可當了大周的官,這裡的東西——”墨紫用手指點點太陽穴,“卻還是屬於我的。造這艘船的目的是幫助我們順利進出,並非戰爭武器,所以我拒絕。”
“可惜,我對巨弩本來還想多看兩眼的。”魏佳聳聳肩,面上有笑,“算啦,不能強人所難,也免得我的神弓吃醋。”
楊悄捂嘴笑。
氣氛才緩。
仲安心想,至少要辦成一件事,開口說道,“那兩個大求人身份可疑,說不定能提供一些大求國都的訊息,你就幫個忙吧。”
墨紫其實也無奈。她打算和蕭維他們和睦相處,可他總對她的船抱有一種過分急切的奪取心,讓她不得不保持距離。儘管她也明白這是他的“職業病”。明白歸明白,卻還是排斥。話說,人家魏佳也是將軍,就很想得通。
“可以。”拒絕一樣,答應一樣,是她作出的努力。
“那好,吃罷晚飯,咱們就審。”仲安鬆口氣。
“伍成二人,我會暫留他們性命,以防萬一。喬老四要如何處置?”蕭維不再提機關的事,也學聰明瞭,不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