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心思。
墨紫笑,“你想太遠了。”
與秀姐她們在大理寺門外互道珍重,墨紫就回了元府,請元澄在皇帝面前為塵娘求了特赦。
再過兩日,處置王家的旨意下達,王十娘貶為官馬廄清掃婢女。活雖然髒累些,但地方還算正經,掌管的小官是江濤的遠方親戚,招呼好打。
塵娘則即刻動身,跟隨著王霆一路往北去了。後來寫信告知,她買了個小宅子,離王霆流放的牧場只有五里地。又過了些時候,王霆表現良好,再加上塵孃的打點,真換到鎮上去。兩人第二年年中成了親,就此安下家來。
元澄幫墨紫安排好這些事之後,便向皇帝請辭。
皇帝再三挽留無用,只好隨了他。以他查明瞭皇后陰謀為由,贈送大量金銀財物,並正式簽訂了大周與宋地的友好盟契。
墨紫在船離港之後,看著皇帝的輦駕遲遲不曾動,就對元澄道,“當年皇帝還是太子時,一定很崇拜你父親,所以至今愛屋及烏。”
元澄微微一笑,“是吧。”
“皇帝雖然捨不得你,我卻很高興能回家。”要是裘三娘聽到,可能會說她沒心沒肺,但宋地有兒子,有妹妹,還有爺爺奶奶,一大家子堂哥,以及一起打仗的患難之交。從大求到玉陵,再到大周,她在宋地找到了家的感覺。爹孃的家在那裡,閩氏的根也在那裡,她也想安定在那裡。
“我也有點想元寶。”元澄說道。
墨紫頓時露出狐疑的神情,“真的?”
“真的。你說蝦米會不會把他最終壓扁?”想念的是那幅畫面。
墨紫又好氣又好笑,自己也是學不乖,差點信以為真,“哪有你這樣的爹,和週歲不滿的兒子較勁。”
“我怕他成長太順,將來沒出息。”所以,將自己設成最大障礙。
不知道是真是假,墨紫不管了。
船從原路返回,過雲州入揚城,腳還沒沾地,李硯就匆匆跑上了船。
張震開玩笑,“李老,你這是太想著我們,迫不及待來迎我們回家?”
李硯卻沒笑,向元澄遞上一本摺子,“大人回來得正及時,我剛剛收到衡城急報,這是安明侯親筆。”
元澄二話不說,接過就看。
“李老,急報所為何事?”墨紫見李硯神色凝重,心中頓生不安。衡城刺史騰郭總管大小事務,金銀為何會在那裡?
“大求軍發動突襲,以七十萬兵馬全力出擊,平居二城已然失守。”李硯長嘆一聲。
墨紫大吃一驚,“七十萬?不是三十萬嗎?”
大求的兵力全壓在北境,以防大周主力過江。端格狩對著平城守了一年多,原本五十萬兵力暗中被大求王調走一半。這個軍情直到她前往大周時,仍未有變化。
“顯然大求王讓兵士裝成百姓,分小股混進二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當了不短時間的農人。”元澄將信遞給墨紫,“真是沉得住氣。大求王知道國內空虛,即便能取得一兩場勝利,卻耗不起長戰線久對峙,所以他必須集中一線進攻。玉陵他已佔了一半土地,又是島勢,一旦舀下,他們易守我們難攻。大周肅王和王皇后先後叛亂未成,他沒有內應,暫時啃不動了。但宋地新政,一切尚在恢復,衡城至平城的原玉陵二州,與主領地隔大江,難免鞭長莫及。無論如何看,再次吞下原玉陵是大求王的首選。”
“化身農人增兵四十萬?”墨紫想不到的方法,卻又恍然大悟,“他不出宮門,故弄玄虛,其實借後宮爭鬥掩蓋真正的動機,暗中調兵遣將。元澄,他知道宋地派了探子在大求,恐怕被他利用了。”
元澄點點頭,局勢會有這樣的走向,始料未及,“和談也是他的籌謀,我們要求改在上都,對他而言是正中下懷。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