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倒是天南地北聊起來痛快喝起來過癮的好兄弟。”論說話技巧,元澄更高一籌。把傅氏話裡的高低長短變成平等相交,頓然親近不少。“不過,嫂夫人這酒,元某還是要喝的。賀兩位白首之約,秦晉之好,花開常在,子孫福滿。”
傅氏笑著謝過,在元澄對面蹲膝,雙手斟酒敬上。
元澄滿飲後,傅氏就望向了墨紫,定定一瞬間,就微笑道,“這位是墨哥吧?”
墨紫不知傅氏怎會認出她來,點頭應是。因她比徐九小,又不是當官的,站起身來,躬身作揖,“給九嫂行禮。”
傅氏持酒上前,“墨哥之名,婦人早有所聞,便是我爹都對你讚不絕口。如今親眼瞧見,才知所言未誇大其實,倒還不及。女兒家堪比堂堂丈夫,一身長袍也掩不了芙蓉花面。真真的,美也是,俊也是。還請墨哥飲下此杯,今後婦人恐會煩你勞多,想著跟你學習見識,你可切莫不耐了婦人。”
其他婦人聽了傅氏的話之後,立刻又詫異又輕蔑。詫異墨紫是女子,輕蔑女子混在男人堆裡,名節不清。
墨紫看在眼裡,並不上心,笑顏綻放,說不敢當,將酒一口飲盡。
傅氏還報一笑,頷首,再去別桌敬酒。
墨紫猜傅氏可能知道徐九跟自己求過親,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說話似乎有點拈酸沾醋的那個意思。不過,也許是自己想太多。
傅氏作為新婦敬了一圈,坐回徐九身旁,這才真正開席。她端端正正的坐姿,離丈夫不遠不近,杯空即倒,碗空即添,除魚刺撤肉骨,心細如髮。除了跟自己的丫環說兩句話,和徐九沒有言語交流。只有時聽他與眾人聊得開懷大笑,才隨之淺笑。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忙著照看丈夫,以至於沒空閒管她自己。
她這麼一表現,又令眾人暗地羨慕徐九一回。坐在對面的墨紫看得最清楚,心道原來賢妻是這樣的,徐九這傢伙運氣委實不賴。
元澄說是聊家常,但男人嘛,誰會對家裡長短唧唧歪歪?說了沒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繞到國家大事上頭去了,而且越聊越情緒激動,尤其對大求的動向十分關切。
墨紫不太在人前論時事,不是因為她的女兒身,而是帶著千年後的觀念,怕一不小心沒遮攔,讓四座炮轟。至於元澄,他是什麼都能接受的異類,不好算。因此,她故意收斂了,喝酒吃菜,豎耳朵點點頭搖搖頭,低調參與。
“墨哥平日跟八哥似的,今日怎得話恁少?”卻偏又不省心的,徐九非要她吧唧。
她雖是男子眼中值得一交的好兄弟,在女子眼中卻是避之不及的輕浮女,太特立獨行,歸類很難,最終遠離三姑六婆。墨紫接收著女人們不屑的笑,又接收著男人們義氣的笑,心裡罵徐九沒事找事。說她像八哥?他的嗓門不知比她大多少
“想是墨哥嫌我們沒信用,講了聊家事,卻又聊國事,讓在座的各位夫人無趣,所以懶得開口。”一直掌控全場的元澄目光銳利,怎能看不出眾婦神色中對墨紫的排斥,他心中冷笑,面上溫和,“剛聽說夫人們喜元某府中花燈,若是有看上眼的,自管摘去便是。”
他這話題一挑,眾婦便你一言我一語贊起花燈來。有婦提猜燈謎喝罰酒,不管男女,都著實熱鬧了一番,氣氛方融洽。而元澄替墨紫的解圍,也為她緩解了被人敵視的狀況。
待酒席撤去,眾人等茶時,傅氏突然開口,“大人好生風趣,斯文知禮,又溫和謙遜,這般照顧我們這些女客。”
墨紫聽完那些形容詞,立刻仔細看元澄一眼。有那麼好嗎?而且,傅氏今晚表現那麼賢惠,當著丈夫的面,誇一個單身男子,不會不妥?
元澄笑得好不貴氣,“謝嫂夫人如此看得起元某。”
“只是——”傅氏嘆口氣,“大人待我等如自家人,有句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