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如何做。我嘛,只記得你一句話,到時我可跟著你。我想,你的意思應該是能保住我這條小命吧?對我而言,那就行了。其他的,我不管。”
元澄目送她出了門,望著那道纖細的影子在窗稜上一格格攀過去,他輕輕收起笑意,神情完全沉靜了下來。
墨紫走北門上馬車,無盡的漆黑染灰了正飄落的大雪。
“阿好阿月,你們跟元氏可是血親?”這夜,傅氏在席間的所為沒有對墨紫產生任何影響,張震帶來的南德暴*的訊息卻令她思緒難平。
如果一個國家已經到了官逼民反的地步,離改朝換代還能有多遠?曾以為亂世只不過就是一說,真正亂起來,還需要一段很長的過渡。現在,玉陵被滅,南德內憂致命,大求虎視眈眈,唯一能夠制衡的大周外強中乾。難道,真應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塊分裂的大地要開始走向統一了?
阿好阿月互看一眼,雖不明白原因,由阿好代表回答了,“沒有。我們是孤兒,自小由皎姑姑養大。不過即便沒有血緣,我們仍感激元氏的撫育之恩,定以死效命。”
那元澄報不報仇跟她們也沒太大關係了,墨紫心中這麼想道,笑得不由有些輕鬆。她雖然沒資格去勸別人放下仇恨,但少一個為仇恨而活的,挺好。
阿好阿月見墨紫沒了下文,感到奇怪,可是不能開口問,只好作罷。她們自然不知道,是墨紫覺得元澄對報仇的態度似乎可有可無了,而他周圍那些人都幫他把目標往高裡定,所以怕她們受刺激,所以才旁敲側擊一下。
這夜的大雪延著下了好幾日,整個上都跟雪砌出來似得晶瑩剔透,紅萸外的河面還結起了一層冰。
“咱們河面的冰不算厚,你沒瞧見日升灣裡的,這麼厚。”閩松剛去看過閩榆老爺子回來,一邊比劃,一邊跟墨紫說話,“天冷得完全不能開工,都放著假。老爺子聽說咱們穿單衫子幹活,直說要來紅萸看看。我跟他說,沒空招待他。當初,我跟他說船棚子的事,他說什麼墨哥到底經驗淺,本錢花大了。這會兒想來學?”
墨紫聽了哈哈笑,“阿松,你從裡到外,都是紅萸人了。”
衛慶正好進來聽到,“墨哥怎麼不說他承認自己來偷師的?”
“誰偷師?”閩松頂衛慶,“我光明正大學,墨哥早知道。”
這兩人一見面就抬槓,是紅萸最大的特色之一。
墨紫看衛慶手裡拿了個信封,就問,“什麼事?”
衛慶正色說事,“工部來函。”
墨紫開啟一看,“工部讓我明日去上都船場一趟,說要問沉船的一些細節。”
蕭二的兵在船沉三日後就已經讓其他水寨的船接走了,蕭二讓她撈船,但後來他並沒有找她問,也許是元澄透過中書省那邊交待過。後來,上都船場派來一艘大船,將殘骸裝離。
“事情都了結了,還問什麼?”衛慶奇怪。
閩松也很不明白,“我們不過救人而已,船沉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也許因為我們當時在場,能給他們更多的線索,畢竟一艘將船漏底可不是小事。”墨紫把文書收好,“阿松,你大匠師考鑑的日子定了沒有?”
閩松本來要回本家那邊參加當州大匠師考鑑的,但大求和南德的使團要來,工部就把這個考鑑也當成一項迎賓節目,邀請各州最有潛力的匠師來上都參試。閩松就是被邀請的其中一個。
“正月初十,分四日考,元宵就出榜。”提到這件事,閩松就很興奮,“榆老爺子跟我說,我爹孃還有弟弟們都要來,已經在半路上了。”
衛慶就來唱反調,“萬一你過不了關,不但節日變哀日,還在家裡人面前丟光臉。我看你今年還是別參加了,連墨哥的工技都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