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對待她的父親的?”譴責他不念親情嗎?
“她居然說要嫁給一個工匠,還是我憎恨的閩家的孩子。”王陽冷哼,“閩珍借寶藏發家的時候,我的祖輩還在墾荒。閩氏把生意做大,富貴盈門的時候,我爺爺活活累死,我爹為了我能唸書把我姐姐賣到青樓。可笑的是,明明偷盜發得家,卻把那位閩珍老爺子捧成了舉世無雙的能工巧匠——”
“……”墨紫嘆息。一個人可以窮,但也許窮到骨子裡的話,即便飛黃騰達也很難去掉窮病。這是一種病態。不能平衡,壓抑的病態。
“我十七歲中狀元,二十八歲當尚書,三十五歲成左丞,四十一歲升宰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家總算能將工商之閩家遠遠比過。可我的女兒卻要當閩家的媳婦,跪閩家的祖宗,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同樣知道秘密的人,一個極富,一個極窮,你憎惡的有道理,也沒道理。說不信寶藏 是假的,王家從小太監開始,恐怕幾代人都在怨,到你就具備了挖掘秘密並得到它的條件。但揹負著這麼多怨氣,便走了極端。你說你給了我娘機會,我卻說老天爺給了你機會。閩王兩家聯姻,你存善積福,總有一天寶藏會屬於你們兩家人。”看來不必再懷疑寶藏的真實性,墨紫再嘆息,“但爹孃對你盡了最後的孝道。我爹在義父出門前幾日,曾很高興得說家裡有人要來,問他討要好酒。那個家裡人,是你吧。你根本沒打算真來,不過是藉此將我們一家四口留在家裡,方便肅王的殺手奪珠殺人。不知你夢裡可聞到爹孃為你準備的酒香?”
王陽眯起眼,不,他從沒有後怕過。
肅王打斷兩人,“爺孫倆敘話還是改日吧,十顆水淨珠快拿來。”
元澄應付他,“肅王弄錯了,水淨珠雖然有幾顆,卻沒有十顆,而且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隨身攜帶?”
“元相這就沒意思了。沒有把握的話我如何會說出口?”肅王這回志在必得,“莫非不見棺材不掉淚?剛聽你們說錢沒用處,真情最可貴,那好,我要錢,你們要真情。我這就跟你們換”
金銀嗤笑,“你還有這種東西?”
肅王一揮手,後面就押了個人上來。
那人手腳戴鐐銬,有些掙扎不情願,抬臉就罵,“武萬盛,你這個狗東西,說話不算數。”
元皎娘
今日吃驚的事太多,墨紫淡定了。
元澄泰然自若,笑道,“請問肅王,情在何處?”
元皎娘立刻火冒三丈,“你個不肖子,看到親孃被五花大綁都無動於衷,不怕天下人罵你不孝嗎?”
這是決定要撕破臉,不顧一切了。
金銀呃了一聲,對元澄說道,“喂,你也太能藏了。你母親和你一起逃出來,你卻在我們面前裝孤兒,博取同情心。”
墨紫覺得這時還能耍寶,簡直神了,差點笑。
“我也不知道我娘還活著。”元澄卻只管笑,“而且這麼些年不見,我完全認不出來了。這臉是怎麼回事?雖然那時年紀小,可娘左腮上有顆小痣,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二弟趕緊幫我找找,難道長到另一邊去了?”
“快二十年了,總要老一點醜一點,你當兒子的,還挑剔你母親?”金銀也笑。
肅王沒想到用元皎娘威脅不了人,眼神有些陰沉,才道,“元相,這婦人雖然犯糊塗舍了你,可無論如何是你生母。人再沒良心,也不能像你這樣不認親孃。”
“肅王,她犯糊塗,你怎麼也跟著犯糊塗?誰都知道我是元家幼子,五歲就成了欽命要犯逃亡他國。說起來,這還是你的籌謀。你害了我元氏滿門,現在又說那婦人是我娘來要挾我。換作是你,你會巴巴得認親?別說這婦人不是我娘,就算是,今日我也只能大義滅親了。她一見我就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