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信手拈來。不似我等,要什麼都得自己來贏。不油腔滑調,就容易得罪人;不像混混,就與人打不了交道。”
閩榆終於變了臉色。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墨紫說得句句在理。這個年輕人,正是他們閩家第七代中極為出色的一個,叫閩松,也是他的侄孫。日升船場是佛珍齋閩家其中一項最為重要的生意,由他管理多年。如今他歲數已高,膝下無兒孫,祖家那裡便送來了閩松。此子手上雕功了得,可是對船一無所知,且頗為自傲,很有些看不起這一行。來了半年,少爺架子十足,只學經營,不學船藝,讓他憂心忡忡。造船,與本家佛珍齋制寶識寶不同,並不是自己一雙手好,這船就能行水的。沒想到紅萸坳的這位墨哥,一來就道破他的心事,其觀察力之敏銳,反擊力之迅速,令他不由對這回的三關有點期待起來。
“松兒,把墨三抽的那張給王師傅,由他來唸。”閩榆對孫兒說。
王誠,大週上都官船場的匠師,擔當公正的評判。
閩松不知為何不讓他公佈第一關的內容,不過他雖然對造船不屑一顧,對於閩老爺子的話還是尊重的,當下把東西交給王誠,站到老爺子身後,瞪著墨紫。
墨紫才沒空理他,定心聽刀山將考什麼。
王誠開啟,先亮出來給大家看。那是一幅粗略的船圖,有些大致的資料,長寬高,規定船型等等。
他接著唸到:“按船圖要求做船模子,木材任取,工具只可為刀,限時三個時辰,能完成一層艙房以上,且在雅江航行一炷香而不淹沒者,則過刀山。”
其他倒還沒什麼,唯有時限,十分苛刻。墨紫見那船是行江貨客兩用船,雖然不大,卻是兩層的艙。船圖極為簡單,沒有給出內部結構,文字要求卻很細緻。一層艙要求做出過道,四間艙房,還有門窗。二層艙除了一層艙的結構外,還要有頂欄。長寬高度雖然給了出來,只是總比例。同時,要求二百石的貨物載重,而吃水度影響底艙構造,這些都得憑經驗解決。墨紫的經驗足夠應付,關鍵是才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小時。六小時,把原木削成船體的各部分,再組裝起來,還至少要從底往上到一層,她沒有把握。因為,她這邊五人中,只有自己能用木工中的刀具。
墨紫已經開始思考最有效率的方式,閩榆卻說了幾句話,讓在座的人都驚了驚。
“墨三兒,若你不介意,可否讓松兒帶我x升四人組隊,做同樣的船模子,過過這一關?我保證,不影響對你們那方的評斷。”
“老爺子?”閩松最吃驚,白皙的面容滿是不解和不屑,“我們日升精兵強將,與一竅不通的這些人有什麼好比?根本不用比,一定是我們贏。”
“松兒,你沒聽清楚嗎?不是和紅萸的人比高低,而是過這刀山的關罷了。這三關從行會存在流傳至今,內容千變萬化,卻是萬變不離其中。身為船行首席的日升,連一次三關也未闖過,倒是為他人設高了關卡。我年紀也大了,迄今還未見過連闖三關的船場。照你所說,日升這麼多能幹的人,那就讓我閉眼前見識見識。”閩榆的心思,沒人能看透。
“閩老爺子,這三關對日升而言,自然輕鬆能過。”甄氏船場的老闆甄洛笑道。
曾海也忙說好話,“您老人家言重了。三關對那些初出茅廬又心高氣傲的新手苛刻,可對咱們還不是小菜一碟?”
雅成船場方明淡淡一說,“小菜一碟的話,不如曾老闆也組上一隊試試?肚子多大,就吃多少飯。咱們這些場子,能連闖三關的,只有日升。其他人還是省省力,有點自知之明吧。”→文·冇·人·冇·書·冇·屋←
墨紫心想,這三個老闆,只有方明還算實在。
曾海對方明斜瞥一眼,想說什麼,卻讓那句組隊試試給悶了聲。其他的不說,今